这话的意思不是说“我担心你生气伤身体”而是“你不要跟儿子动手”。
因为儿子生下来便口不能言,她对儿子总有种愧疚心,心里认为是自己没把孩子生好,或者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报应到了儿子身上,除了信佛不吃荤不饮酒,她也非常溺爱柳靳。
柳书明气得不行,“哼!都是你妇人之仁!关于溺爱这逆子!你看看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咱们书香世家的名声都被他给毁得干干净净了!”
早前管家带人去集市采买,听到了“哑巴公子一掷千金为捧名角”这流言,这事儿传的有声有色的,管家听着这形容的咋这么像自家公子呢,他心里顿时一咯噔,花钱找人打听了一番,了解的越多,就越是觉得这流言的主人公就是自家公子,他赶忙跑回府上,将这事儿跟老爷说了。
柳书明开始还没怎么信,可他自己捋了一下,柳靳从小不缺吃喝,手里也松快,全家上下不时的就会给给他一些银钱和值钱物什,还有他前些日子总是出门说去参加了什么诗会,前后一对应,每处都对得上,柳书明悟了,当时就被气得够呛,一掷千金捧名角的都是那些不着调的纨绔公子哥,他们柳家百年书香世家,怎么能出现这种不光彩的事。
对于儿子办的这件事,柳书明的妻子倒不像他那般生气。
柳靳从小都不爱出门,也没有好友,常常憋闷在家里,这可不好,眼瞧着到说亲的年纪了,她旁敲侧击问了好几次,他都说他一个哑巴,何苦祸害其他人家的好女儿,婚事就算了吧。
这怎么能行?!
关于柳靳的婚事,可给她愁坏了,于是大清早听到儿子为女人花钱这事儿,她还挺高兴的,管是什么身份,只要儿子喜欢,有成婚的心思了,她这次必须站出来,全了儿子的心愿。
“名声!名声!名声比你儿子还重要!你既然那么看重名声,不如就休了我,我带着靳儿走的远远的!省得惹你心烦!你就另娶一个,让她给你再生个好儿子罢!”柳书明的妻子决定先发制人,她哭喊道。
这招挺好使,一听这话,柳书明把骂人的话立刻憋了回去,无可奈何又带些委屈地说,“你说的什么话啊!名声哪有你们重要,我这不是被气急眼了吗?好了好了,你别哭,我不说了。”
大清早别的没干,先看了一出亲爹亲娘秀恩爱,柳靳默默地将沸水端下,也不打算沏茶了,他回屋拿出了纸笔,在纸上写:为何骂我浪荡子。
眼见孩他爹又要发火,柳书明的妻子先一步上前道,“没事啊儿子,别听你爹瞎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了心仪的姑娘就想表示表示也没错,娘支持你——她叫什么名儿啊?”
柳靳一脸懵逼,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让妻子一打岔,柳书明也没那么生气了,静下心来后,看着柳靳的神情,他突然发觉事情好像不对,儿子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他问道:“前些日子,你说去诗会,真的是去诗会了?”
柳靳点点头。
“没去一掷千金捧什么越时的名角儿?”
柳靳:……
???
他在纸上写:什么越时?什么名角?
柳书明道,“京城有流言,说你……”他将这事儿说了。
柳靳瞪大眼睛,飞快地在纸上写:荒谬!冤枉!我没有!
柳书明和他妻子看完后同时沉默了,因为,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他从来不说谎的,也不用说谎。
夫妻二人心想:那这事儿是谁造的谣?
两人冥思苦想了半晌,尤其是柳书明,他虽是太傅,可没有实权啊,不参与朝政,只负责教书,能和谁结仇呢?!
这时,柳府管家快步走过来,“老爷,赵小姐来了。”
柳书明的妻子正是赵菱的小姨,柳靳是赵菱表哥,她经常到柳府做客,也没把自己当外人,一进来就笑呵呵地说,“表哥,你可以啊,不声不响的居然办了件大事儿,我也就扔扔帕子,没想到啊,你能下血本!”
赵菱见姨夫和小姨也在,打了个招呼,“姨夫,今日不用去宫里教书啊,休沐了?姨母,你起得也挺早,吃了没?”
柳书明缓和了一下脸色,“阿菱来了啊,对,我今日休沐。”,他妻子方才也是假哭,见了外甥女也不好再闹出洋相了,就挂上笑回了招呼,“这还早呀,你个小促狭鬼。”她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赵菱抿嘴一笑,跟柳靳说,“表哥,你捧得是哪位?女团里的还是冬寒?”
她也没想太多,流言传得沸沸扬扬,估计姨夫姨母早就知道了,就是没想到啊,她这个表哥,平日里极少出门,不声不响的,居然也是越时娱乐的忠实观众。
没等柳靳在纸上写什么,柳书明先说话了,“阿菱说的是越时?”
“是啊。”
“……”
柳家三口子加上赵菱,前三人问,后者答,聊了半天,赵菱才知道流言是假的,她伤心了,本来想拉个同盟进他们的小团体,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