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帝王将相家,本不就是如此。更何况,就算天子赐婚,他父亲霍光都是不能同意的,更何况,他喜欢的人不爱他,强娶了,也只会导致他和病已好友反目。
”你下去吧。“刘弗陵再次挥手,轰苍蝇一般。
待霍禹离去,刘弗陵迅速修书一封,命他的另一个皇孙辈——昌邑王刘贺速速入京。
昌邑王接到圣旨时,正在自己的宫殿中饮酒。
接了圣旨之后,他开心地痛饮一天一夜,之后,带了许多美人和礼物,马不停蹄地往长安城。
同样是刘氏子孙,刘贺与同辈的病已却是完全不同的人。病已好学,刘贺擅作乐,病已如今好好习武,兼深夜犹读《论语》,刘贺则是彻夜与美人厮混。况且,这刘贺与擅长用兵的英武桀骜的广陵王、英明仁慈的刘弗陵更是不同,他就是个嘴甜如蜜的草包。
偏偏这草包长了一张极其乖巧俊秀的面孔,一直是微笑着,见到他的人,以为这是个乖觉的少年,最多油滑了些,却不知道,此人才是真正的蛇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终于想起了孙儿,孙儿想到能一睹皇上的圣颜,能见到一代明君,开心得几夜都睡不着觉,就想着来到这长安城,好好为皇上尽孝。”刘贺跪在刘弗陵的面前,跪得头都不抬,恭敬地无以复加。谁能想到,说出如此厚颜无耻话的人,一口一个孙儿,却只比刘弗陵小三岁,
“平身,贺儿快起来。”刘弗陵听到这些甜蜜的话,已经欢喜。
刘贺起身之后,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大了没几岁的“皇爷爷”,开心地道:“比起几年前,皇上更加英俊了。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刘贺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闪烁着真诚,还笑出了两个梨涡。
“孙儿从昌邑而来,可是为给皇上的礼物费了些头脑,皇上坐拥天下,什么珍宝没有,什么稀罕的物件不在皇宫?孙儿为表孝心,为皇上准备了从西域带来了一匹汗血宝马,还有美人几名,希望皇上喜欢。”刘贺笑得俊俏风流。
“汗血宝马现在在何处”刘弗陵问。
他虽身体状况不佳,也是个自幼喜好名剑和名马的,刘贺真可谓是知他懂他。
刘弗陵开心不已,他突然觉得,似乎把这个人当成继承人,似乎也不错?
病已在昌邑王刘贺来到京城之后,迅速在刘弗陵面前失宠了。刘弗陵不再召见他,问他学问,想要承诺病已做官一事,也迟迟没有兑现,昌邑王刘贺却带着礼物,不请自来。
刘贺威风凛凛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平君正在教着病已练鞭法。
“小病猫,你看着!你若学会这鞭法,不但强身健体,一般的山贼流氓,街头地痞,你打十个都不成问题!”
平君一身红衣,把那鞭子舞得飒飒生风,院子里的绿叶随着她起舞,真是矫若惊龙。好色的刘贺看得的津津有味,站在院子门前就动也不动了。
“这姑娘还真不错,窈窕又结实,还辣辣的。”刘贺端着下巴啧啧而叹:“要是能纳入本王的宫中嘛……倒是也别有一番情趣。”
”什么人!”平君发现了门口的刘贺,只见一个身穿华服,头戴金冠的风流俊俏少年站在门口,色眯眯地笑着,身后还站着一群侍卫。
病已看打扮和岁数,立刻判断出此人的身份。
“小美人,快把鞭子收起来,万一伤到自己,可不好,孤不是坏人,孤自昌邑而来,今日来看看孤的皇弟,”刘贺笑眯眯的,和病已温润的笑不同,这少年的笑带着几分邪佞和流气。
“见过昌邑王。”病已客客气气行礼。
“不用不用,快免礼,我们是一样的人。”刘贺笑得像花心怒放:“询儿,我名叫刘贺,论辈分,孤是你皇兄呢,你就管我叫皇兄就好。”刘贺已经笑眯眯走到病已的身边,自来熟地拍着病已的肩膀:“我这皇兄长得是一表人才,你若是个女子,我定要把你收入我的王宫。”
明明你才更像个女人好吗。病已再心中暗自不爽。
“昌邑王说笑了,昌邑王才是貌若潘安的美男子。”病已客气道。
刘贺也不客气:“好说好说。”说完,把脸继续盯着平君:“这位小美人,是皇弟的什么人?”
“没过门的妻子!”平君抢先回答。
病已也不客气地牵了平君的手:“皇兄,她的确是病已没过门的妻子。”
“皇弟,你艳福真不浅。”刘贺有些遗憾地继续大量着平君,病已不悦地咳嗽了一声。
”嗯,皇弟不请孤进去坐一坐吗?”刘贺终于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并非欺男霸女,端起了王侯的架子。
“平君,你早上刚做的点心,拿来请昌邑王品尝。”病已笑说:”昌邑王,请。寒舍鄙陋,昌邑王莫笑。”
刘贺摆摆手:“哪里哪里。有美人相伴,还有清风相随,咦,还有个小朋友?”
史高正被病已逼着在角落里看书,看到这么一位骄奢的爷进了大厅,一脸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