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今生都不会成为朋友。”霍光严厉的训斥:“你若连此道理都不懂,枉为我霍光的儿子!”
……
桑青却没有因昔日被霍禹牵挂而感动,他放声大笑:“我父亲与你父亲同朝为官,如今被霍光害得全家八十余口仅剩下一人,他还要以书童之名羞辱我么?”说完,他拔剑相向。
平君于是悄声问病已:“小病猫,这是怎么回事?”
病已悄声说道:“当年桑弘羊与上官桀、公子刘旦等密谋铲除霍光,想扶公子刘旦登基为帝,谁知皇帝刘弗陵和霍光早就识破了他们的Yin谋,将这些人都抄家,斩首,桑家仅剩下九岁的桑青一条活口,如今他来复仇了。”
霍禹挥剑一挡:“你们走,这是我们霍家和桑家的事。”
病已单手抱拳,道:“在下与霍将军一路同生共死,又岂能在此时离开?”
平君亦拍拍胸脯道:“我许平君是个讲义气的人,丢下朋友的事,我不干。”
朋友?霍禹心中似有一片丝帕划过,柔软的,温柔的,心痒痒的,长这么大,他第一次有朋友。
霍禹正想着,桑青已向霍禹挥剑相向。
这一次,霍禹当真将吴王夫差剑舞得如后羿射日,如江海凝清光,这山洞里,瞬间犹有虎啸龙yin,剑声如霹雳,剑光似闪电,看得病已同平君双目瞪圆。
平君道:“我本以为他只会拿剑吓唬人的,没想到他的剑法好帅气。”
病已道:“他只是不会表达情感。”
那边桑青也不含糊。桑青自幼被流放,幸得一名自称庞涓后人的师父传授他武艺和兵法,他借着胸中一腔对霍家的怨气,专心修文习武,剑,本就是他最擅长的兵器。可是,桑青显然不是霍禹的对手,胳膊,大腿,后背,均被霍禹的吴王夫差剑所伤,桑青每被刺入一处伤口,却都会哈哈大笑。
霍禹问:“你笑什么?”
桑青道:“笑技不如人,还不许我笑么?
话音刚落,霍禹已剑指桑青脖颈。桑青闭上了双目。
霍禹狭长的丹凤目闪过一丝同情,嘴上却不得不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桑青放声大笑:“霍禹啊霍禹,你果然如我意料之中,成了霍家势力中的一颗崭新的大树。只是,月盈则亏,月满则溢,你以为你们霍家现在权倾一世,就能永远安生么?以后还不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到时候满门抄斩,灭九族,我们再相见……”
霍禹剑眉一敛,却忽觉右腿发麻,疼可钻心,疼得他单腿跪倒在地,低头一看,早已卸掉铠甲的腿上正有一排渗出黑色的血点,想是中了毒针。霍禹迅速封了自己几道大xue。
桑青趁此时偷袭,平君长鞭一甩,阻挡了桑青的一剑,桑青再要出剑时,病已已趴在了霍禹背上,霍禹一个反身,推开病已,卧地挥剑刺入桑青肩膀,砍下他一臂。
桑青疼得跪倒在地,却顺手将剑插入了霍禹的大腿,疼得霍禹压抑地闷哼一声,汗如雨下。
桑青苦笑:“我的毒针无痛无味,也是□□,只不过霍将军刚才如此动武,这毒性散发得快了些。今天我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不过能毒死霍光唯一的儿子,也是死得其所了。”说罢,他瞧了病已一眼:“居然还有皇族的陪葬人,不错。”
说着,用另一手臂拾起剑来,想要迅速刺杀病已,怎料病已夺了霍禹的剑,已刺入桑青的胸膛,鲜血喷薄,染红了病已的白衫,桑青愕然: “你会武功?”
病已摇头:“ 不会。就会救命的这一招。”
“不能让他死!”霍禹一边给自己绑住了腿上的伤口,一边冷静吩咐:”快给桑青止血,绑了活口带回去。”
平君忙用自己包裹里带的衣服把桑青的伤口包裹了,桑青却笑道:“可惜了小姑娘,要和我们一起死了。”
平君忽觉得头顶风声飒飒,抬头一看,原来,有巨大的石头自上面降下,原来,这是桑青的玉石俱焚之策。
第23章
平君忽觉得头顶风声飒飒,抬头一看,原来,有巨大的石头自上面降下,原来,这是桑青的玉石俱焚之策。
“没人要陪你死!”病已说着,已经背起霍禹快跑。
“你背不动我,自己逃命吧。”霍禹说。
“这不是我的作风。”病已笑道。
霍禹本就高大Jing瘦,病已又身体虚弱,背着霍禹跑得踉踉跄跄,不小心绊了一跤,险些跌掉,却依旧没有放开霍禹。
平君一脚将桑青踹飞出几丈外,却见病已慢如蜗牛,而巨石即将倾轧过来,平君心下一沉,眼泪刷地下来了。
“小病猫!”平君大声呼喊。洞底回声一阵又一阵,声音似要将这山洞也振塌陷了。
平君一脚将两人踹入水中,自己也跳下了水,下水的那一刻,只听水上轰鸣声如雷。
下水的那一瞬,病已的大脑一片空白。四周皆是碧绿的水,水下似乎还有粼粼的光,平君护送霍禹和桑青游向前方,见病已不停地下沉,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