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舟换好了衣服,也躺到床上来,这张床特别窄,两个大男人躺着很勉强。许培樟凑过来,拉了拉梁易舟的手:“我会让你开心的。”
“你以前也这么哄女孩子啊。”梁易舟笑了笑。
许培樟一把抱住他,他有些不自在地说:“我是认真的,我只想让你开心。”
梁易舟就揉他的头,像在哄一只小狗。
许培樟抬起脸,凑过来,很快速地亲了一下梁易舟的嘴角:“阿舟,你能做演员真好。”
梁易舟觉得心里泛起暖意,所以他按着许培樟的后脑勺,温柔却带着点强势地把他按下来,两个人接了一个深长的吻。
许培樟的眼睛变得危险起来,他的手按在梁易舟耳朵两侧,摸着他的脸,开始亲吻他的鼻尖。
梁易舟伸手开始解许培樟的扣子,解到第三颗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腰上的纹身,一下子就红了脸。
“关灯吧。”梁易舟说。
许培樟停下来,有点疑惑地看他:“可我想看看你。”
梁易舟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许培樟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他的耳朵,很体贴地问:“怎么了吗?”
“今天不做了好不好?”梁易舟微微仰起头,“这里什么也没有。”
许培樟把自己撑起来,想了一会,还是很乖地从梁易舟身上下去了,然后从侧面抱住他:“好吧,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梁易舟奖励似的亲了许培樟的脸:“欠你一次。”
然后又伸手掐他的脸:“老婆老婆瞎叫什么呢?”
“他们微博上都喊你老婆,就我不行。”许培樟抱着他,赌气似的,“我不开心。”
梁易舟还没说话,他放在一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来,讲了几句又挂了,转过身面对许培樟,说:“渚良说他明天要过来杀了你。”
许培樟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把梁易舟抱得更紧了:“你怎么这么快就跟他说了,谋杀亲夫啊。”
“他早晚要知道的。”梁易舟揽着他,很可靠地说,“我在呢,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许培樟枕着梁易舟的胳膊,十分受用:“阿舟,没想到你本性是这样的,我有种被罩的感觉了。”
梁易舟把床头放着的一本书拿过来,还没翻开呢,许培樟突然紧张兮兮地问:“你俩晚上怎么睡啊?”
梁易舟一边翻页一边说:“这床太小了,我们当然……”
许培樟脸色一下子不好看了。
“当然分开睡啊。”梁易舟一脸平静,看起来完全不像故意的,“一三五他睡沙发,二四六我睡,周日猜拳。”
许培樟掐了他一下:“你故意的吧。”
梁易舟笑而不语。
“阿舟,你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好不好?”许培樟看着天花板,然后说。
梁易舟翻书的手一顿,静了一会,才回答他:“你想听什么呢?”
这一下把许培樟给问住了,这一瞬间他脑袋里闪过很多问题,但最后还是选了那个他最在意的:“可以讲讲《阮红妆》吗?”
梁易舟没有再动作,隔了很久,他才叹了一口气,把手臂抽出来,然后把书给合起来了。
“我毕业后第一个片子就是《阮红妆》,知情的人都很羡慕我,一毕业就能上易昶的戏,他们已经替我想象到了日后的康庄大道。”梁易舟神情淡淡的,“但我压力很大,我怕我演不好。”
“易导要求很严格,他对电影是极端完美主义者,但演戏嘛,你想要呈现一个好的角色,想要让他真实,吃点苦不算什么。”梁易舟语速适中,没什么感情起伏,好像在讲别人的事情,“我那时候为了演好阮红妆,就强迫自己完全沉浸在其中,哪怕不拍戏的时候我也得是阮红妆,一个性别认知障碍者,一个没有天赋的戏子,一个受尽白眼冷遇的失败者。”
许培樟攥紧了他的手,他觉得很心疼。
“所以拍到后来我都有点浑浑噩噩的,我分不清楚自己是谁了。”梁易舟叹了一口气,“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很吓人,当然,阮红妆影响了我很多,他成了我这个人的一部分。之前你问我为什么不拍了,其实就是我那时候入戏太深,本来阮红妆这个人就是压抑又痛苦的,我家里正好又出了点事,导致我Jing神压力太大了。”
“所以才会出事的吗?”许培樟的声线听起来很不稳。
“嗯。”梁易舟面无表情,“我那时候不是很清醒,而且我不会游泳,拍那场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工作人员告诉我,我那时候往下沉,看起来没有一点点求生欲望,把他们吓死了。”
“后来就拍不下去了,我对阮红妆特别特别抗拒,也很害怕。”梁易舟仰着脸,无悲无喜,“你不是想知道毕业那两年我为什么没有拍戏吗?因为阮红妆失败之后,我没办法走出来,我感觉自己是破碎的。所以那时候没有再接新的戏,也错过了一些的好时机。”
“不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