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走向权瑾沐,担忧地看着他,“王爷,您——”
权瑾沐抬手禁止了他的话,“阁老,我们边走边说。”
刚一转身,权晏拦在了身前,他嘲讽冷笑,“三哥,本王真是小瞧你了。”
权瑾沐同样笑得冷漠,赤裸裸回击道:“不是你小瞧本王了,而是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什么长进,脑子——”权瑾沐故意停顿,看向他脑袋,讥讽更甚,“还是那么没用。”
他声音很轻描淡写,权晏听得却火冒三丈,一指他,直瞪眼,论嘴功,再修炼三辈子也说不过权瑾沐,最后只得窝着这股窝囊气愤愤离开。
甬路上,权瑾沐和傅柏并排而行,傅柏尽管两鬓斑白,但腰杆笔直,行步带风,一身浩然之气,声音苍老,却沉稳有力:“王爷,您这次走得实在是太冒险!”
第198章 您觉得她如何?
傅柏何等聪明,单凭今日朝堂上皇帝的三言两语,他就已经猜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权瑾沐本想私藏黄金,最后却不得以告知皇帝的事。
权瑾沐一笑,“阁老,您还是没有本王了解父皇。”
他们走在一条直通宫门的甬路上,四近无人,脚边姹紫嫣红,青草葱郁,穿过水榭,踏上了木桥。
傅柏轻叹,“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最难揣摩。尤其这么些年,他对您的耐心早已磨光,王爷,您可切不能再这么任性了,这次他还选择宽恕您,是因为他还念及父子之情,下一次,可就真没这么幸运了。”
权瑾沐的笑容消失,变得凝重起来,他当然明白丞相这番话的用意。
皇帝在一直等他接受太子之诏,可等等等,等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我行我素,玩世不恭。
皇帝的耐心在一天天的等待中一点点磨光殆尽,总有一天,他将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这么宠爱自己,那就如同今天的黄金一事,皇帝也再绝不允许他如此欺骗戏弄自己!
他权瑾沐是才能出众,但出众的并不只有他一人,大哥权骁,二哥权倾琛,都比他出类拔萃,他只不过占了他们没有的先天优势而已,是个正常人。
比起残废,皇帝自然会首选正常人,但并不是真非他权瑾沐不可,倘若皇帝真的耗光耐心,扶大哥或者二哥上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甚至八岁的权渊,聪颖过人,皇帝完全可以让他登基,找一个老臣辅佐,直到他能执政大权。
还不提小四,权晏,那些尚在襁褓中的弟弟们,……选择太多了。
但是,权瑾沐叹一口气,“阁老啊,恐怕本王注定要让您失望了。”
傅柏劝他不要和皇帝对着来,可他偏要和皇帝对着来。
他就是要违拗皇帝,惹他生气,磨平他的心,好将帝位传给权骁。
傅柏深深看他一眼,自知他的心意,没再多言。
权瑾沐见他愁绪满面,拍着他肩,一笑,“阁老,不想这些琐事了,我们说点开心的。”想想,突然道:“阁老,您见过云大人么?”
“哦?”傅柏一挑眉,“这个小子老夫可是如雷贯耳啊,上次宴会一面,浑身正气,谦谦君子一个。”
傅柏说着扭头,目光落在权瑾沐脸上,咦?一讶异,你这冷小子,居然也能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傅柏很好奇,不禁问:“王爷?您笑什么?”
“哦,”权瑾沐看他一眼,“没什么,阁老,您说的没错,本王和云舒交情甚笃,她——”说着顿住,似在思考该用什么形容词合适,却转了话锋:“阁老,您觉得云舒怎么样?”
傅柏看向前方,望着不远处一株花,和蔼的脸庞喜笑盈盈,“怎么样?当然好喽,云大人浩义凛然,聪颖伶俐,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么?”
权瑾沐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表情,有些苦瓜,“阁老,本王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权瑾沐拧起眉,内心的话不知怎么组织成语言。
傅柏听他半天不言语,不免好奇,盯着他的脸,“怎么了?那王爷是什么意思?”
“我——”权瑾沐嚅嚅嘴,“我是说,如果世上能有个像云舒这样的女子,就好了。”
他失落地笑笑,好像对云舒的男儿身份,挺遗憾的。
傅柏眉毛挑得更高,满脸兴味,闪烁着老狐狸的狡黠,“原来王爷中意云大人这款的,只是可惜喽!”
人家是个男人,你想也是白想。
第199章 又一命案
对于傅柏的调侃,权瑾沐只笑不语,眉眼溢出柔情的光。
前方的一座轩榭桥上,水烟迷蒙中屹立着一道挺拔身姿,权瑾沐和傅柏同时瞧见,傅柏看看那抹身影,再看看权瑾沐,识趣地说:“王爷,若没别的事,老臣先告辞了。”
“嗯,阁老慢走。”
权瑾沐望着傅柏远去,迈步走上小桥。
权瑾沐一眼认出那是大哥,他负臂而立,身形伟岸,如朦朦青烟中岿巍昂立的峻峰,散发着黛青色冷辉。
走上桥后,权瑾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