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她觉得她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已经掐死。
黄泉海的交易会就是大型的赌场加黑市,无论是什么邪修魔修还是名门正派,都会戴上一纸面具,带着自己的筹码,跨上赌桌一角。
秀秀上辈子是个乖乖女,最多去过棋牌室ktv这种,连酒吧都没跨进过,更恍若这种灯红酒绿的场景。
恍惚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来到了古代版的夜店。
屋子里的灯光一跳一跳,台上有艺ji献唱献舞不说,每张赌桌边还都配备了一位美女荷官。
时空错乱既视感太强,秀秀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在一张长桌前坐定,这场赌桌玩的是改良版的双人马吊。
秀秀看不懂,就坐在一边研究。
“不知这位公子的赌注是什么?”对面的男人戴了一张无字无画的纯白面具。
谢奚奴略一沉yin,还没开口,那男人便自顾自接道:“不如就压身边的小丫鬟吧。”
他身边的小丫鬟看起来不过原本还在轻轻为他扇风,闻言脸色一变,几乎快落下泪来。
那男人还未察觉,只感觉到风力小了许多,不耐烦地催促道:“扇大力点!”
可怜那丫鬟,眼眶憋得通红,还得为他摇扇。
在这样的场合中,没有人希望自己变成下庄的赌注,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以后年龄的不会是水深火热的深坑。
虽然没有小丫鬟这么大的反应,不过秀秀也忍不住蹙眉。
那男人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滑溜溜的,像条恶心的毒虫。
秀秀不知道这青年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真把她压作赌注,心里不由捏了把冷汗,脸色说不上好看。
过了不知道多久,谢奚奴指尖敲着桌面,神色淡淡:“我要你的丫鬟做甚?”
男人愣了一下:“我可不止这一个丫鬟,各个都是面容姣好,任你挑选,不过你又未必赢得过我,莫不是舍不得你身边的小娘子吧?”
谢奚奴笑了笑:“我只要换公子三个问题,问题是死物,赌注自然也得是死物。”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颗火焰般的红珠扔到秀秀手上:“去柜台抵押点金子过来。”
秀秀闻言松了口气,赶紧握紧红珠挤过人群往柜台跑去。
见秀秀走远了,那男人面上一沉,看向谢奚奴的眼神有些复杂:“你知道我是谁?”
来这里的人都是匿名,没有人希望自己被认出。况且为了隐秘,他不止易容又戴了面具,甚至连自己的气息都用灵力遮掩了。
结果这男人竟一眼便将他看透?
谢奚奴笑了笑:“三界百晓生,这三界鲜有你不知道的消息。”
这青年果然知道他是谁!百晓生脸色愈发差,但既然已经坐在了赌桌前,荷官也早已发好牌,想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只能认命了。
柜台兑钱的人实在有点多,秀秀排了很久的队还没有轮到,其中又被几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插了队,队伍越排越长。
双人马吊没什么难度,就在秀秀排队的这个时间里,已经玩了好几轮,无一例外,结局都是一致。
“我输了。”百晓生扔下牌,看向谢奚奴,“你问吧,除了鬼道密宗。”
谢奚奴笑意渐敛,问道:“悲山谢奚奴持有的万古流在之前可有其他主人?”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百晓生思考了一下,答道:“万古流出自无名先生之手,原本是要赠予季家公子季鸿归,不知为何流转于谢奚奴之手,据我所知,此剑在谢奚奴之前未开过刃,没有过其他主人。”
谢奚奴点了点头,又问道:“剑灵会因为自主意识而不经过主人的同意做决定吗?比如救人杀人之类。”
“有这个可能,曾经有过非常少的先例,大多都是因为主人的灵力镇压不了剑灵。如果公子问得是万古流,那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小。”
谢奚奴问:“有其他可能吗?”
百晓生答:“剑灵读到了剑主的潜意识倾向。”
他的潜意识?
谢奚奴愣了一下,很快推翻了这个答案,君春染的死活对他来说并没有重要到出鞘的地步。
看来三界百晓生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也是,曾经,他问他找一个人,百晓生也是一问三不知。
秀秀还在排队,快轮到她的时候,她手上一空,红珠竟别人拿走了。
秀秀一愣,对上了青年满脸面具下半真半假的笑容。
“怎么了?”
谢奚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跟上:“走了。”
秀秀愣愣地跟着他一路走到了黄泉海的门口,有些摸不着头绪:“你不赌了?”
“赢了。”
“那现在去哪?”秀秀问道,“悲山吗?”
她话音刚落,后领一紧,脚下忽然凌空,竟是被人倏然扔到了马车的车厢里。
“你!”秀秀怒极,扒开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