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姚若反应快,端起桌上的饮料给隋然,自己也倒了一杯:“敬然姐。”
隋然举杯权作回应,仓促间表情管理不够到位,目光在盯着她的老楼脸上顿了下,笑得有点僵,自我感觉跟皮笑rou不笑的老楼不相上下。
她怀疑傅兰洲有意搞她,没准儿海澄也掺了一脚。
老楼周一吆三喝五请大家吃饭,周二人凑得差不多了,海总横插一脚,直接把老楼跟大伙约好的档期占了,变成了惊雷团队的庆功晚会。
别人不知道,海总却是一早断定老楼打算借请客的机会攒份子钱。
这下好了,晚会的主题变了,焦点也变了。老楼就算宣布他买了房正式落户海城,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没太多“雪中求炭”的机会。
“说起来今晚这顿还是老楼攒的局,把我架起来算怎么回事?”隋然转头跟海澄抱怨,“傅总搞这出你也不提醒我一下的?”
“哟。”海澄屈指掸她,“隋老板赚钱了,腰杆挺了,脾气也大了。换别人做出这成绩早支棱上天了,就等年会领个金牌Jing英奖,最好发篇专访。你行不行?夸你几句还不高兴啦?”
隋然确实不大高兴,树大招风是一方面,她不明白为什么海澄和傅兰洲商量好了似的,轮流搓火。都看不见老楼脸色么?再多拿她说事,搞不好生吞活剥了她。
哦,海澄看不见。
海总目光净围着傅兰洲打转,好像事业一开花,海总就眼瞎,就春心萌发。
隋然故意问:“海总,发的奖金傅总出了有三分之一吗?”
“你傅总忙里忙外张罗晚会,什么三不三的。”海澄没空给她一个眼神,“再哔哔今晚你买单。”
隋然:“啧。”
傅兰洲今晚很是周到而忙碌,里里外外跟服务员交代加餐具和位置,做足了爱护下属的姿态。
也不知他一个傅总突然在下面几十号人面前殷勤什么。
他们所在的会场是三间相连的包厢,中间隔断可以折叠,收起来就变成容纳五六十人的大包房。
眼下,狭长的包房除了海澄坐镇的最左侧这间,两间满满当当,还不时有人来。
隋然疑惑惊雷几时扩了这么多人,就听姚若在她耳边念:“哇,好多带家属的,诚心占你便宜呀然姐。”
姚若没听到她和海澄的悄悄话,小姑娘多动症似的闲不住,坐下来不停戳手机发信息,同时周旋自如地跟各路人马打招呼——过去一年,姚若轮换过两个大区,转调惊雷后,时常去各大区推介临港项目,没几个月,她跟整个兆悦的八成人混了个脸熟。
“海总说了,这场算傅总的。”隋然把烧辣椒仔鸡转到姚若面前,“尝尝,鸡rou挺香的。帮我把椰汁拿过来。”
她给海总倒了杯椰汁,说:“海总,过会儿我有点事可能得先走。”
海澄总算分神看她,“三顾茅庐请你来就算了,好不容易这么多人大家一起聚一聚,凳子还没暖热就要走,你自己说,像话吗?”
隋然抿了口雪碧,碳酸饮料的冲劲儿扑进鼻腔,不由皱起眉,“那您能跟傅总打个招呼,把我当隐形人吗?”
菜过三巡,傅总才敬完一桌酒。
兴许大家对隋老板的战果比较在意,不时有人拉着傅总问问题,投向她的视线几乎没中断过。
隋然浑身不自在,她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她有虚荣心,但不足以担待成为焦点时的各种打量。
投来的目光有羡慕,亦有数不清道不明的审视。
“待会儿吧,卖你傅总一个面子,等他敬你一杯。”海澄越过她嘱咐姚若,“看好你然姐,别让她跑了。”
隋然:“……至于么。”她又没有卖身给兆悦也没卖给海澄。
海总不理会她的抗议,施施然端着酒杯起身,去和傅兰洲汇合。
姚若手上的事情告一段落,兴致勃勃地给隋然介绍谁是谁的准家属,谁跟谁单箭头,谁跟谁有旧故事,又跟谁有新故事,都是哪个大区的——恋爱对象终身大事,兆悦提倡内部解决,但前提是,双方不能在同一区域。
小姑娘说起八卦如数家珍,隋然听了一耳朵,转眼忘了谁是谁,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
微信置顶的那颗仙人掌的右上角的小红点到现在还没消。
——「气温反复,注意保暖[热水]」
债台高筑说得可吓人,淮总最关心的还是她的宝贝多rou,连她感冒好没好都是挂了电话半小时后发的信息。
淮总这是百密一疏百忙之中亡羊补牢吧。
呵。
她告诉自己,横竖一头栽人家哪儿了,想那么多有的没的除了给自己添烦恼,没什么用。
再作,碰到境界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淮总,也没辙。
自作妖,易心梗。
隋然不想心梗,点掉小红点,眼不见心不烦。
她隔一两分钟看一次傅总和海总,眼巴巴等着这对男女过来,赶紧走完过场赶紧闪人,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