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白芷随意回答。
“那你喜欢打雪仗吗?”檀凌嘴角噙着笑。
白芷觉得檀凌的笑有些狡猾,她刚回过味来,檀凌的右手已经将一团雪砸了过来。白芷来不及躲闪,被雪打中胸口,闷疼闷疼的。这口闷气怎么吃得下?她气急败坏的踢了脚下的雪,雪迸发而去,划出彩虹般的弧度,溅了檀凌满脸满身。
檀凌速度飞快的弹跳起身,抓起雪团继续向白芷扔,白芷狡猾的逃着,可还是被砸了后背,于是她再次抓雪,两人你来我往,欢笑声犹如冰雪融化成溪流,淌过心间,冰释前嫌。
白芷的衣领里被檀凌塞了雪,她的体温融化了雪,冰水流淌在灼热的皮肤上,激的她娇声求饶:“阿凌,阿凌,别!别往衣服里塞行不行?!”
檀凌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这天地之中,他将雪球抛掷左手,又扔回右手,好不正经的说道:“你方才还往我怀里塞呢,我们俩算扯平了。”
白芷示意他停手,假装摇头喘气:“好好好,扯平了扯平了,不来了,累了。”
“服了就行。”檀凌走过去,伸手去拉坐在雪地上的白芷,她递檀凌左手,右手暗中捏了个雪球,用了个巧妙的劲儿,檀凌重心不稳,被白芷拉的摔倒,白芷又将雪球往檀凌领口里塞,檀凌自然不肯,两人在雪地里翻滚着,互不相让,一个执意塞雪球,一个不肯被塞。
他们两人,一定会有一个如愿以偿。
最终,如愿以偿的那个是白芷。
檀凌放弃抵抗,四仰八叉的躺在雪地上,任白芷往他衣领里塞雪。以体温化雪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檀凌甘之如饴。
白芷骑在他的腰上,还抓着雪猛塞,泠泠笑声回荡着,檀凌双手忽然揽住了她的腰背,将她往下压,紧紧贴在了檀凌怀里。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只听他道:“我们去把你失去的记忆找回来好不好,我觉得,你失去的那些记忆,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白芷被他抱的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她能听到檀凌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声声如同春雷。
找回失去的那些记忆?那些记忆对檀凌来说十分重要?白芷微微尴尬,问道:“你在胡说什么呢?”
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了,白芷想起身,刚起了一下,又被檀凌压了下来,他就那么抱着她,他说:“让我再抱一会。”他又喃喃说道:“不会错的……这感觉不会错的……”
白芷以为他又在犯春了,气的白芷随手抓了一把雪,狠狠拍在檀凌脸上。
檀凌放开白芷,胡乱擦着脸上的雪,只听白芷怒斥:“冰天雪地的大白天,又犯什么糊涂呢!”
白芷又向他踢雪。
檀凌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
哀嚎声求饶声绵远悠长……
两人闹的累了,最后一同躺在雪地上,呼出来的气变成了白雾,檀凌看着白芷的侧脸,问她:“曾经你也堆过以橘子做眼睛的雪人。”话未,还特地加了句,“你还记得吗?”
白芷微愣,随后狐疑的看向檀凌,探话似的问:“阿羽师弟与你说的?”
那是许久前的事了吧。
“羽行君?”檀凌回看白芷似是有些懵懂的眼神,发现她并没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在问他,“为何会是羽行君?”
“因为那个雪人是我堆给阿羽师弟的啊!”白芷更加不解的望着檀凌,她道:“我们化作两个公子哥去下界游玩,不料被女大王掳去,声称要我们做压寨夫君。”
白芷回忆着:“那天大雪纷飞,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阿羽师弟伤了脚踝,我们在一座冰封湖边找到一间渔人闲置的破屋子,就在那休息了一夜,第二天雪晴了,我就堆了个雪人,以橘做眼,阿羽翌日睡醒推开门就看到了雪人。”
檀凌猛然坐起身,脸上笑容尽散,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芷,这么冷的天,额角竟然露了薄汗,连声音都是颤抖的:“那你可还记得,你亲手做过一件若竹色的圆领袍?”
白芷一副看着怪物似的模样,用眼睛剜了剜檀凌:“是肩上绣了云纹的那件吧?”随后白芷小声嘟囔:“他怎么会与你说这个……”
檀凌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颤,心中有什么破茧而出,萌生了一些惊世骇俗的想法。
如果说白芷亲手做过另一件若竹色圆领云纹袍赠与迹墨是巧合,那被女大王掳去,就绝对不是巧合,在冰封湖的渔人破屋外,她堆的那个雪人,则是敲定了白芷的记忆出了大问题。
白芷不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她的记忆,还出现了错乱。
因为这些都是白芷与檀凌的过往,而非羽行君。
她到底怎么了,失去内丹而已,怎会令记忆残破不堪,混乱无比?!
霜雪初霁,云凛凛飘。
檀凌是怎么走出来的,自己都不知。眼下回过神来,人已在竹林里,墨黑的眸子瞥了眼棋盘,坐下随手抓了把棋子把玩,仔细回想着。
檀凌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