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依依便平平静静地在大营里住了下来。
如今楚汉相争,刘邦与项羽对峙,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皆因项羽的武力值太高,一旦他率军亲征,刘邦总是打不过。
所以每日里刘邦都会召集将领以及一众谋士,商量着如何对付项羽。
林依依只是个客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亲自参于进去,换句话说,哪怕她为了减轻一点张良的压力,想要做点什么,却也是没有那个能力的,于是便只能呆在自己的营帐里了。
闲极无聊,她忽然想起不久前得来的一块美玉,那还是她的五师兄派人送来的,混在一堆杂七杂八的玉料之中,差点便被她忽略掉。
美玉还未经雕琢,原是黄石送来给她练手的,只因她偶然去看望他的时候,正好瞧见他在亲手雕玉便起了几分兴趣。
黄石听说后,因当时手头并没有什么好料,便答应以后寻到了便给她送来,也就有了前些天林十九送来的那一盒子玉料。
正好现在有时间,她便想着练练手,也想亲手雕枚玉佩送给张良。
只可惜,她实在是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尝试过好几次,到现在也仍然没什么进步。
如果不是刺gui够锋利,黄石也考虑到了她是初学,送给她的玉料多是玉质较软,恐怕她的作品更加没法看。
“呋。”
她重重地吹了一口气,将沾在玉佩上的粉沫吹掉,略略活动了几下手指,仔细地端详着手里已经差不多要完成的作品。
“唉,看上去还是粗糙啊,他会不会嫌弃?”
她暗自叹息一声,不由自语道,心里想到张良拿着玉佩一脸嫌弃的模样时忽然双眉一竖,暗道若是他敢嫌弃,她就不送了。
摸着玉佩上“平安”两个字,这是她对他的祝福啊,所以虽然看着有些丑,他也应该会喜欢吧。
这样想着,她继续雕琢,要不晚几天再送给他好了,这几天她再好好处理一下这玉佩,尽量让它不那么丑。
“依依。”
营帐的门帘一掀,张良微笑着走了进来。
只有在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才会叫她依依,虽然她也曾说过,现在的环境不怎么合适,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冒失鬼会突然进来,撞到了他这么叫她,总也要费一番口舌编个理由解释,所以还是想让他注意些,但他却并不肯听。
因为他对汉军的军纪还是有些信心的,知道不会有那样的意外发生,即便真的有人会来找他,也只会站在营帐外喊话,不会贸然闯进来。
林依依拿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了。
“你回来了。”
林依依连忙将手里的东西藏了起来,然后在张良好奇的目光下装模作样地开始擦拭起刺gui来。
张良目光一闪,扫了一眼席子上的碎屑和粉沫,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走到旁边坐下,看了她手中的匕首一眼,道:“最近你好像特别喜欢这把匕首,经常看到你在擦它,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勤快过。”
林依依心知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第一次被他撞到的时候,他就好奇地问过她在刻什么了,只是当时她实在羞于自己拙劣的手艺,并不想被他看到,于是不但手忙脚乱地藏起了东西,还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她什么都没刻,就只是想擦拭一下刺gui,完全不顾地上还有一堆玉粉碎屑在戳刺着她的谎言。
她当时想着,就算张良明知道她在说谎,她也要耍赖不承认,反正无论如何,她绝不让他看到她正在雕刻的东西。
难得的是,张良居然也没有追问,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信”的模样,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之后又有几次被他撞到,她仍然会迅速地把东西藏起来,张良干脆就连问都不问了,只是那眼中的好奇之色却越来越重。
林依依挑了挑眉,看来这是忍不住了?不然也不会这样委婉地提出质疑了。
她看着他笑了笑道:“正因为以前不那么勤快,所以现在才要勤快些啊,不然要是刺gui生锈了,多可惜。”
张良刚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听到她这话,忍不住呛咳了起来:“生……生锈?”
像刺gui这样的神兵利器也会生锈?
“对呀,不然我擦它干嘛?”
林依依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继续胡说八道。
“好……好吧。”
张良裂了裂嘴,接受了林依依的这个说法。
林依依唇角轻轻一勾,泄出一丝笑意然后又很快消失,她将刺gui重新放回靴子里,这才看着张良问道:“汉王找你有什么事儿?”
“是韩信的事儿。”
张良将手里的杯子放下,随手从旁边拉出一块棋盘来摆好,又将一个棋盒推到她面前,道:“陪我下盘棋吧。”
林依依挑了挑眉,也不说话,打开棋盒发现是黑子,便拈了一粒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韩信攻下了齐国,然后派人来向大王讨封,他想当代理齐王。”张良跟着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