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跪着的儿子,终是原谅了他,却也告诫他不可再犯。
自此后,张信便不能再逃课来找林依依玩了,好在他们下学的早,出宫后回到府里照样可以到老师身边伺候,只不过父亲在的时候需要和父亲争宠,父亲不在的时候老师大多也不在,他还需询问了管家然后出去寻找。
林依依是随性惯了的,记起来了会说一句她去了哪里,记不起来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多是随便走走。
这几日里,张良很闲,几乎天天在家陪着她,虽然有着爱人的陪伴,她也很开心,但到底是在家里闷了好些天了,如今张良有了这样的提议,可不是正合她的心意,又哪里会不乐意?
不过这可是他们回到栎阳城后第一次颇为正式的出游计划,所以还是让人准备了一番,甚至还做好了可能在外过夜的准备。
等到第二日,却是天公作美,一看就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两人也没有打算多带人,只叫一名仆从驾了马车,因为他们要带的东西有些多,另外却是为了舒适。
出发时,时辰尚早,朝阳正在冉冉升起,但是气温却还略有些低,两人早就换上了春衫,又在身上各自加了件披风,林依依照旧是一身白衣,飘逸俊秀如仙,张良平日里喜欢黑色的衣物,今日却不知为何,竟也换了一身白衣,虽然布料、作工都是不同,但是款式却与林依依身上的衣服极像,应该是他不知什么时候让人仿着林依依身上的衣服做的。
林依依看了也是眼前一亮,瞬间有了一种他们二人是在穿情侣装的满足感,再加上张良也是容颜俊美气质卓然,穿这一身白衣虽然不似她一样穿出一身仙气来,却是浑身上下透着尊贵。
管家在门口送行,除了他们二人的马车之外,还有张信去往栎阳宫的马车。
张信一脸Yin郁地站在自己的马车前,两只眼睛雾蒙蒙地盯着自己的父亲和老师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他很想也挤上那辆马车,但是他不能。
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缓缓攥成了拳,他却只觉得无力,因为那辆马车里坐着的那个人不许,他便毫无反抗的余地。
“父亲,那是我的老师,我的……”他嘴中喃喃出声,除却他自己,再无人听到。
马车缓缓行走在大街上,城里还好,道路平坦,马车也走的平稳,但是当马车出了城,即便是官道,也有些颠簸,不过张良早有准备,马车里垫了厚厚的垫子,又在上面铺了好几层皮毛,还准备了几个大迎枕,为的就是舒适。
赏花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两人便在车厢里摆开棋盘对弈起来,没多久,林依依便露出败相,她顿时便不老实起来,一会儿惊呼一声,引的张良去看车外某处,一会儿又假装车子太颠簸,磕着了脑袋碰着了腿,总之总是会出点状况让张良的注意力从棋局上转移到别处,暗中却乘着张良关心她是否受伤的过程中偷偷动了棋盘上棋子的位置,等到张良再次看到棋盘,并且露出了然之色后,也仍然能够面不改色。
每当这时,张良总是会抿抿嘴唇,无奈地轻叹一声,却也并不拆穿,好像他之前棋面上的优势是幻觉一般。
林依依很享受这样的宠溺。
年少时,张良还会和她争辩一番,故意打打闹闹要把棋子复原,但是现在,当她再耍赖的时候,他就只会放任了。
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哪怕是她不弄出那些小花招,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地耍赖,他也只会睁眼看着,微笑着任她为所欲为,但她就是喜欢弄那些小花招,只为了看他被她捉弄,或者是担心她。
林依依看着正在思考的张良,忽然身子往后一倒,慵懒地靠在大迎枕上。“你明明知道我在骗你,为什么每次还是要上当?”她微笑着问,就连声音都懒懒的。
张良一手捏着枚棋子,不断地在指尖翻动,听到她的问话,抬头看着她微笑道:“因为我知道你喜欢,而且,我也控制不住。”
林依依眼中的笑意更浓,这真是一个极好的答案,她很开心。
一开心,她就没了下棋的兴趣,于是便在张良不解的目光中三下两下地将棋子收起,然后把棋盘一收,自己挪啊挪地挪了过去,然后拉开张良的手臂,身子一侧靠在了张良的怀里,然后再把他的胳膊拉回来放在自己的腰腹间。
“忽然觉得有些困,借个地儿睡一会儿。”林依依闭上眼动了动身体,让她能躺的更舒服一点,嘴里轻声呢喃。
“呵。”
张良低笑一声,低头去看,目光从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一寸寸舔过好像两把小扇子般的睫毛、还有挺直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微微翘起的唇角,自己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轻轻在她的发上印下一个吻。
这大早上的,怎么就会困了?
但是对于她想要借自己怀里这块地儿睡一会儿的要求,他是求之不得。
于是他紧了紧揽着林依依的手臂,暗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马车摇摇晃晃,原本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