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似的跑去藏那条裤子的地方找,完了,不见了!
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这裤子到了妙琰手里,要是依着从前的自己,都得拿玄苍剑抹了脖子。
小师叔赶紧套上鞋,外衣都没穿,寻到了院里。
妙琰带了厚厚的油布手套,蹲在井台反复搓洗小师叔那条裤子。
边洗边嘟囔:“这是浆糊洒裤子里了吗?怎么这么难洗?”
“难道他不光喜欢吃胭脂,还在被窝里偷吃浆糊?”
小师叔那张老脸,从头恨不得红到后脚跟。
转念又一想,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本来就该上交给媳妇,她没主动收了,活该她洗。
这想法也只能暂时让他缓解一下脸上发烧,小师叔这脸皮还没厚道跟妙琰解释解释这“浆糊”怎么来的。
避免见面尴尬,小师叔小碎步倒退着往屋走,祈祷妙琰别抬头,千万别看见自己。
突然妙琰语气不善地喊了声:“小师叔!”
心里有鬼的小师叔尴尬笑笑,陪着笑脸走过来,赶忙说:“我洗就行,你回屋歇歇。”
妙琰把手里的裤子往盆里一摔,呼一下站起,态度不好道:“就穿个寝衣你就出来了,这大年初一的,皮不冻掉你的!”
小师叔语无lun次道:“衣服不是我自己脱的,没找到!”
忽然想到,他可以趁机拔腿就跑,边跑边说:“我回屋穿衣服去了啊!”
妙琰提高了音调喊:“那么大个人了,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儿心,还以为我师父给我找个后娘带我,我看是给我找了祖宗让我伺候,现在的师叔真难带。”
“你忘了你上回着凉发烧差点儿烧熟了吗?”
已经跑到房门口的小师叔只能大声认错:“我错了还不行嘛。”
躲回屋里的小师叔先灌了一肚子水,虽然很尴尬,心情莫名很爽。
像三伏天吃了碗冰烙,浑身舒畅。
这小日子要是就这么过,他才不着急回山呢。
躲在屋里,趴窗台看妙琰把洗完的衣裳都在院子晾上,这才摘了油布手套,收拾了棒槌皂角还给店小二。
小师叔心说这亏了刚才认错快,她才扔了下裤子。
要是反应慢点儿,还不得举着棒槌追着我打?
他相信琰儿有这个胆。
妙琰冻得小脸红扑扑的回屋,小师叔赶紧捂住人家的手,放在自己怀里好好给暖和一下。
带着点儿讨好的语气说:“辛苦了。”
妙琰歪脖看着他笑,小师叔开始心虚……
难道她知道那是什么了?笑话自己梦里馋她身子呢?不如趁着这个劲儿做下算了,以后就不用为了洗裤子尴尬了。
妙琰抽回了小手,伸到他脸前。
小师叔心说你想要呀,太好了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小师叔想的是挺理直气壮,解自己腰带的时候,还是满不好意思的放慢了动作。
妙琰不耐烦地催:“小师叔过年好,我的压岁钱呢!”
小师叔的手假意去腰带里摸了一把,夸张地说:“呀,没放在腰带里,看我这记性,小师叔给你去拿!”
这个准备好的压岁钱,其实换了好回了。
最初是六两六钱金子压的笔锭如意小金棵子,然后被小师叔换成了吉祥如意的梅花形的金饼。
最后小师叔豁出去脸弄了个重九两九钱永结同心的金元宝,装进了大红的钱袋里,这会儿放在了妙琰的手心上。
打开一看金光闪闪,上手一掂分量十足。
妙琰开心地在小师叔脸颊上又亲了口说:“谢谢大方的小师叔。”
拿着压岁钱蹦蹦跳跳跑了……
摸着被妙琰亲过的地方,小师叔很开心,不过他准备这个压岁钱的心思,看来是白费了,这丫头少根筋。
小师叔很受伤,但是小师叔不能放弃。
妙琰只是小,没开窍,他要用行动感动她。
要是感动不了,逼急了的话,小师叔憋得都快敢强行动她了。
俩人要等着衣服干了再赶路,索性在这儿继续住一夜。
傍晚的时候,小师叔把院子里冻得结结实实的冰坨子,一件一件抱回来,挂在花厅。
估计缓上一夜,明儿一早也就都干了。
这几日作息不正常,今晚妙琰倒是早早地道了晚安,回对面屋睡觉去了。
小师叔望着自己这屋的床榻纠结,心说我分你一半地方,咱俩挤挤不好吗?
转念一想,问着自己:你要不要脸?看看你现在满脑子都是什么?哪里还像个修道之人。
这一夜,小师叔默默打坐,把清心的经咒,念了几千几万遍。
天明时妙琰起来,先观察了一下衣裳果然干了。
好好的叠整齐了一齐抱进马车的箱子里,收拾好自己房间里的随身物品,去厨房叫了早膳,才来叫小师叔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