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把手里的铁柱子扔掉。
几辆车在前面停下来,车门不约而同地打开,走出十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
陆锦然收起眼里的惊疑,走到她面前,毕恭毕敬地汇报:“先生,外面的人都处理好了。”
当着陆锦然的面,慕容蓁没敢露出惊讶的神情,听他的意思,外面还有更多的人?殷衡该不是刨人家祖坟了吧?
她面瘫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学着殷衡平时冷静的口吻,缓缓地开口,“知道了。”
心里却在问:“殷衡,这里怎么办?QAQ”
刚刚为了保命,她又不会用枪,只好用东西砸人,也不知道砸没砸死那些人,现在已经是法治社会了,一会儿会有警察来抓走她吗?
公主还没有坐过牢唉。
“上车。”殷衡吐出两个,语气平静得让慕容蓁感到可怕,“有人会来善后。”
他竟然一点也不担忧?
而这时,陆锦然早已拉开了一辆通体漆黑的车的车门,立在旁边,恭谨地等着她上车。
慕容蓁只好抬步,走了过去。
坐上车,不一会儿,车就缓缓启动了。
陆锦然余光忍不住往身后看了看,才出声询问道:“先生,是要直接去机场吗?”
“去酒店。”殷衡低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去酒店。”公主复读机一样地重复。
陆锦然应了一声,接着皱了皱眉,一脸凝重,总觉得今天的先生非常奇怪,不仅是不同于常人的力量,还有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场。
就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仿佛一个威严冷肃的人,忽然之间变得……温和了许多?
车开了四十来分钟,进入繁华的街道,四周的建筑物变得宏伟而迷幻,似乎汇聚了各国风情的建筑。
十几米高的铜狮,石雕的狮身人首雕像,通体黑玻璃覆盖的锥形建筑,门口还有一个巨型的喷泉,几千束喷泉随着音乐在上百米的高空上舞蹈。
车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来。
进了酒店内部,公主没心情打量这个金碧辉煌的酒店,在众人的簇拥下,乘着专用电梯,去了顶部的套房里。
她现在思绪混乱,满脑子都在怀疑殷衡的身份。
看陆锦然和其他人的态度,似乎都很平静,也很习以为常,不需要殷衡多说,就知道要怎么处理善后。
显然,这种事以前肯定没有少干。
而且,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殷衡一点也没有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打算,仿佛那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而已,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有绝对的资本,才会有恃无恐。
至少,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吓到了?”慕容蓁一直不说话,殷衡反而突然开口了。
“才没有,我可是一只见多识广的女鬼,怎么可能轻易被吓到?”公主更惊险的事情都经历过,当然不会轻易被吓到。只是现在她才发现,她并不了解殷衡。
她隐约觉得,殷衡可能、应该、大概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公主在世间飘了一千多年,至善至恶的人都见过,其实,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人本来就是复杂的。
殷衡对她不错,她当然站在殷衡这边。
慕容蓁看了看这间套房,客厅很宽大,一面墙上镶嵌着酒柜,上面放着一排排红酒,从巨大的落地窗看出去,外面还有一个室内泳池。
“殷衡,我们现在留在酒店干什么?”
“等消息。”
“哦。”公主点点头,也没问等什么消息。
Jing神完全松懈下来,她这时才发现自己手臂上的肌rou有些酸痛,后背也有些发冷,大概是刚刚出了汗,现在汗水黏着着衬衣,贴在背上非常不舒服。
而且,之前在公路上滚了几圈,她黑色西装上也沾染上灰尘了。
犹豫良久,公主皱起眉毛,试探地问:“那个……殷衡,要不要我帮你洗个澡?”
她不知道还会在殷衡身体里待多久,总不可能这期间一直不洗澡吧?尤其是今天又是在地上打滚又是出汗,不用说殷衡的洁癖,她也受不了啊。
公主语气很坦然,一点身为女孩子的自觉和羞涩都没有。
殷衡:“……”
见殷衡不回答,慕容蓁只好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都有这一遭。”
殷衡这才开口,嗓音沉冷低醇,带着一丝警告:“不准对我的身体做乱七八糟的事。”
“放心吧,我不会对你的身体乱来的。”
公主走进浴室,打开花洒,这间浴室很大,顶部和墙壁上都有灯,明亮的灯光打在墙壁和光滑的地板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不一会儿,浴室就变得雾气缭绕。
脱下西装和衬衣,公主没敢低头看,站在花洒下面慢慢洗脸,“喂,殷衡,你怎么一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