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你发觉你现在什么场面都能面不改色地看下去了。
白天的时候,要么小三在,要么前夫在。他俩出现在一起的几率不知道为什么变小了。晚上的时候,你尚且在睡梦里,忽然有人自后背抱住了你,你也不曾再有过被惊扰似的害怕。只是在黑暗中倏然睁开一双眼,再没办法入眠。但对方的怀抱一点也不陌生。
你知道,是游阙在抱你。
除去白天,夜晚都会是他。
这便又是除明珏以外让你不明缘由的地方了。
人在心烦的时候会寻找发泄点。
所以在游阙因工作应酬,喝了酒拿你发泄的时候,你将自己代入进他的情绪里,忍受他一次又一次的暴力,醒来过后又自我防护似的删除掉这一部分记忆。跟母亲断绝关系后,虽然表面不在乎,但你的内心始终是惶恐不安的。
在被满身酒气的游阙第一次踹碎肋骨时,你才忽然明白,年轻气盛所带来的后果也许只有你一个人承受了。
你得相信游阙,相信你的丈夫。
不久前,很久以前,你都这样告诉自己。
游阙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说话,但你能感觉到他的异样。
他勃起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他的呼吸沉闷,一下一下地呼在你的耳垂,痒得你瑟缩。他没有喊你的名字,也没有说任何的话,只自以为是地摸到你的手,再与你十指交扣,最后将你的手放置到自己的下面,替自己疏解欲望。
甚至不需要你面对他。
完事后,他又将灯“啪嗒”一声打开,去了卫生间。
你满手的粘稠感,灯光打开的一瞬间你下意识闭眼,又睁开。
你用空闲的另一只手给自己拿了几张纸擦拭,指间却仍有那种叫人反胃的味道。你呆呆地看了许久,等适应灯光的时间里,游阙不知道站在你的身后有多久了。他似乎还洗了把脸,眉宇间残留着冲洗过的shi润,他有轻微的近视,眼睛细长,下颌线紧绷,不戴眼镜看人的时候显得有些凶。
他自裤兜里拿出一支烟,又自顾自地用打火机点上。
眉目的情绪浅淡,但你还是可以感觉到他有些烦躁。
没过多久,你便看他将未燃尽的烟蒂摁到烟灰缸上。
他忽然开口叫了一声你的名字。
你没回应,背靠着墙面看向他。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话音刚落,你的脑子里便出现了无数的疑惑。但最想知道的无外乎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恶心你。可话都滚到嘴边了,你又莫名咽了下去,只凉凉笑了下,抬头望其他地方,“我没什么想问的。”
房间的空气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放我走吧。”
前夫深吸了一口气,“不可能。”
这几天下来你的脸瘦削得厉害,你僵着脸看了他半晌,“你这么听他的话,应该也听到了他说我跟你一样恶心,一样没有感觉。”
前夫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
“我不需要他的回应。”
你一时哽住了喉咙,“……什么?”
前夫顿了顿,忽然凑近你。
“我说——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没必要回头了。”
“我对他——跟你是一样的。只是我并不需要他的回应。”
“他要是真的跟你一样回应我了,我只会觉得怪恶心的。”
你听到了“咔嚓”的一声。
低头一看,发觉对方已经解开了你手腕处的锁扣。
“宋折,我改变主意了,你可以离开。”
前夫的指腹冰凉,擦过你的后颈皮rou,他哂笑了一番,“还有力气的话,就赶紧出去吧。”
你偏头躲过他的手指,没有回应。你这几天被小三打了太多不知道什么作用的针剂,皮rou松弛,四肢乏力。起身下床的动作过于急切而摔到地面,你趴在地上费力地起身,对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你,还提醒你一句,明珏要回来了。
要尽快。
不然遭殃的可不止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