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着逆光的男生说道:“我要香草味的。”
男生的表情有些模糊,“……没有冰淇淋。”
你说:“我知道——我说的是安全套。”
男生沉默了几秒,像是思虑许久,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应道:“……可我、我这边现在只有其他口味的,阿珏,要不将就……一下?”
你抱着胳膊坐在椅凳上,眼里的情绪寡淡,你的神色看起来高高在上。男生伸手抚过你脸颊处的头发,“阿珏?”
你温柔地笑了,“你是想跟我上床,不戴套可不行啊——其他口味的我又不喜欢。”
男生怔愣了几秒,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不、不是的,我不是要跟你上——”顿了顿,“……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是谁了?”
你的记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看男生的眼神跟语气,只能是跟你上过床的那一类人群,论说名字的话,倒是真不清楚了。
你诚实地点头,“你哪位?”
男生呼了口气,“我是……就是之前跟你……在教室里……那个。”
你勉强回忆起来了。
拆了一颗棒棒糖含在嘴里,你因为刚起床没多久所以头发还乱糟糟的,靠向椅背,“哦。”
男生咧了咧嘴角,“想起来了吗?”
你又点点头,“嗯。但你这一大早的就过来,是不是太饥渴了?”
你仍然认为对方是为了跟你上床而来。
男生一时哑然,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带着浓厚的失落感,“我不是为了跟你上床……才来的,我就是……想看一看你。”
你眯着眸看他的脸庞,看起来是个不擅长交流的家伙,脸皮薄得很,说几句话磕磕绊绊——光说这几句话,脸都红得不行。
没得到你的回应,男生又继续说道:“他们都说你生病了……才没来学校。”
“嗯。”
甜腻的滋味充斥在口腔,你拍开对方的手,“可这也跟我没关系——你也看到了,我挺好的,没生病,没别的事就赶紧滚吧,没功夫搭理你。”
你连伪装平易近人的模样都懒得,只因为对方已经与你有过一次性关系。
你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你也没兴趣知道。
对方的模样跟以往的大部分人都有所不同:连这种拙劣的借口都说得出口。你有些想笑,对方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听到你的这番话也只是僵硬了一瞬。你喜欢看他的这个表情——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看别人为了接近你,又被你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嫌恶,那难过失落的表情,你实在是太喜欢了。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跟游阙一样。
心甘情愿地当狗,乖乖听你的话。
高中生的心思除却情爱便是学习。这两者你都不曾拥有过,对他人的暧昧邀请,你也并没有怎么拒绝过。母亲不从教导过你,姐姐也只是偶然心血来chao了才会找你说话。大多时候,你都是自己一个人,自己跟自己说话,形成了习惯。
男生还想靠近你,你看他的眼神还是平淡,看他清秀白皙的脸庞淌下了眼泪,他好像正处于一种崩溃的临界点,他抬头看着你,跟第一次,不够尽兴的做爱时一样的姿势。
他说对不起,你可不可以别生气,别不理他。
别无视他。
他说他在这段时间里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有接听,短信也不曾有过回复。他说他喜欢了你很久,有好几年了,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很喜欢特别喜欢,但你总是跟其他人在一起,总是一副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烦恼这种事情。
但他忍不住。
他的指腹贴紧了你的手腕脉搏,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他说他会比游阙好——对你好——比任何人都对你好,他不想老是偷偷看着你。
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你保持着某种看死物的眼神,你的眼里没有光,没有情绪,也没有他的脸庞。他又说了句对不起,失态了。
——“但我真的,喜欢你。”
——“我只是想当你的狗。”
想让你,变成他一个人的。
你皮笑rou不笑地回应道:“你算什么东西啊?”
看着宋折因回忆起什么而面露痛苦时,你的大脑也不自觉地出现某种幻听——那个时不时出现在你身边、家门口、脚下的男生。
眼前黑了一瞬,你头疼的毛病又开始冒出来。抓着宋折衣领的手指松懈开,后退了好几步。
——好像有人在敲门。
你摸了摸脑袋,往房门的方向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拉开房门的时候,你的嗓音有些失真。
男生高了你半个脑袋,看向你的时候还有些显得局促,但在看到你身后捂着腹部难受的人后,神情一下子顿住,他说:“这个人就是宋折?”
你只是看着他,“怎么,你要报警?”
男生摇了摇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