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阙跟宋折在一起的第一年,你跟游阙上床了。
具体原因不甚清明,你只记得你有些醉乏。
那段时间正赶上跨年。家中姐姐陪母亲往外旅游玩去了——还是姐姐得空给你发的消息,不然你放学回家就只能对着空荡荡、毫无人烟生气的屋子发呆——以往的话,确实是这样。
不过今天倒不是你一个人回的家。
一打开家门便奔向沙发瘫了上去。
——现在是几点了,你不太清楚。你只觉得头痛得厉害,或许是太久没吃药所导致的——于是这天你喝了不少酒来麻痹自己。酒气熏天,谁看到了你、接近你,都忍不住皱眉远离十米。
唯独一个人。
你疲惫地抬了下眼皮,五脏六腑都难受,家里的灯光微弱,你勉强看清了发小的轮廓:他正握着你的左手,你听他问你怎么喝这么多。
你说因为开心,你乐意。
游阙的神色晦暗不明。
你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什么样子:汗水黏糊糊的贴着身体,及肩的长发披散开来,额头布满了冷汗,急促地咳嗽呼吸,明明难受得要死,却还要一副没什么、无所谓的模样。
游阙没说话,却更为握紧了你的左手。
——你有些恶心。
将手抽回来,你望着天花板的吊灯,说:“还有什么事吗?”又顿了顿,“宋折不是说要跟你一起跨年吗,你还不去?”
手背搭上额头,意识有些混沌,但你的酒量其实不算差,谈不上什么喝醉,只是有些乏力。
游阙却说,“不去。”
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沉默在你俩之间蔓延,这时候的宋折已经跟你的发小偷偷在一起快一年了。只是“两个字”,你都能感觉到游阙对宋折的某种不耐:哪怕他说话的语气很少情绪化,你也听出来了。
你有些想笑。
怎么回事啊?
看见宋折的第一眼,你就被迷得失了方寸,结果倒好,人家跟你的发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发小依然不为所动。
视线开始清明,游阙的眼神从未掩饰、从来是赤裸裸的心思,你不可能不知道游阙的意思,包括他一直以来看你的眼神。
你忍不住对游阙说,“你贱不贱啊?”
游阙点点头,“贱,才会都听你的。”
“那我让你去找宋折你去啊!”
“……不去。”
“不是听我的话吗?”
你的呼吸声骤然加重,无名的怒火正吞噬着你的心房,烧着了五脏六腑。你坐起身试图站起来,头重脚轻的感觉很糟糕。
你想喝水,游阙便给你倒了。
他总是莫名其妙地关心着你。
——也或许不是莫名其妙的。
所以你才觉得恶心。比看到宋折跟这个人接吻,被这个人干的时候还恶心。
画面充斥在你的脑海里,你对游阙没有丝毫关乎情爱方面的意思,甚至连关乎友谊方面的,也稀薄得可怜:你仔细思索了一遍这些年你跟他相处都相处了些什么。
似乎无外乎都是你在自言自语,对话最多的时候还是因为谈论宋折。你说宋折的眼睛很漂亮,游阙便反驳了一句,哪里漂亮了。
因这句反驳,你有接近一个月没搭理过他。
后来和好,游阙也变得更沉默了。
十句话能接一句都算奇迹。
所以这份让你感到厌恶的属于他的心思,为什么会在跟宋折在一起后还在发酿发酵?
就因为……你俩是一类人?
家里没有其他人存在,只有你们。
你提议道,“那你要不要干我?”
你们连上床都带了一股莫名报复的意味。
视线再一次飘到天花板,游阙这么了解你,肯定看懂了你眼里的厌恶。所以他是怪人。你不在意体位,不在意是否有爱,你只知道这个人是宋折所喜欢的。
你的裙子被那双手推至胸口,你没有发抖。裸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还在沁汗,发小的脸埋进你的胸口处,你被打开双腿,看着发小粗喘着呼吸缓慢进入你,你始终保持着看垃圾的眼神。
你的腰身被紧握,胸口被火热的唇舌覆盖。游阙又告诉你,是你的姐姐告诉他的。你这段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没有人陪伴你。
你又不由自主想到宋折。
不对,宋折有这么多人喜欢。
你大张着腿被用力地干着:这该是你第一次被另一个男人干。但你毫无其余的感受,毕竟疼痛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你皱起了眉,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你连名字都不太记得的人。
——是你的同班同学。
喜欢你很久,想跟你上床,想跟你做爱。
穿着跟宋折一样干净的校服,脸庞模糊。
放学后的教室,你俩在摄像头的死角处。
你坐在课桌上,看他一点点脱下自己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