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突然断裂的声响,打断亦暖乱跳的心。
她的心静了下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须臾,萧奕寒轻笑着说了一句,“会找到的。”
挂断电话,这几天压在亦暖胸口的重担移开了大半。
萧奕寒会是那个人吗?她不在思索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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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几天是脚不沾地的忙活,亦暖不需要做什么,玲姐让她最近好好休息,多散散心,但她很希望做些什么。
所以除了担任模特外,她还是玲姐助理。
等忙完得差不多,她被勒令一定要好好休息,不准有黑眼圈,注意的差不多,很快迎来关键时刻。
在临上台前一个小时,亦暖拨通萧奕寒电话。
她小声说,“奕寒,我,有点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上这么大的T台,面对的不再是一些简单爱好者,而是国内外知名设计师,容不得半点差错。
从前没有人可以诉说,现如今好像有了,她开始憋不住太多东西,总想着对他说上一二,那怕他没办法解决。但只要他愿意听也是好的。
萧奕寒没安慰她,而是问,“可以看吗?”
这次的秀国内有转播,亦暖告诉了他可以在哪个平台看,他说他会看,安慰的话一句也没有。
她心里有点难受。
挂了电话,刚准备把手机交给工作人员保管,手机进了条信息。
奕寒:“相信自己!”
简单的四个字,如同定心丸,让她慌乱的心安定。
走上T台,她变成了另一个人,另一个万众瞩目,浑身发光的苏亦暖,一个没有一点污点,完美无缺的苏亦暖。
她穿的是一身镂空鱼尾改良旗袍,高开叉,裙摆尾部拖曳在地,旗袍面料加了织金,走动间纤细笔直的长腿在布料下若隐若现,泛着金光的旗袍在灯光下,随着走动,流光溢彩。
她忘了曾经的苏亦暖,坚信这一次她会走得很好,比任何一次都要好,在这样的念头支撑下,她每一步走得稳稳当当,她脸上带着东方女性特有的含蓄,将东方女性的美呈现在各国人眼中。
从台下走到台上,又从台上走到台下,没有一点差错。
下了台,她还没回过神来,玲姐激动地一把抱住她,高声在她耳边说,“亦暖,很好,做的很好。”
她知道,她没有让玲姐失望……
快要僵硬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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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S市是下午六点,今天只是一个稀疏平常的日子,机场里人不多,来接机的只有寥寥几人。
玲姐和团队还有事,亦暖一个人先回来。
昨天她给萧奕寒打了电话,说了今天回来。
萧奕寒在她去米国后回了部队。
她拖着行李箱,低头一边看手机,一边跟着人群朝出口走。
她穿着单薄的连衣裙,头发扎成马尾,戴着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大概是这几天消耗完了她的心神和体力,她浑身上下黯淡无光。
走到出口,出口外和她前面的人传来欢呼,走在她前面的人大步跑了出去。
亦暖脚步一顿,停了两秒,而后更紧地拉住行李,目不斜视的走出去。
她变了,又开始期待一些不该期待的东西,比如:有人接送。
明知道唯一会来接她的人回了部队,可还是止不住冒出期待。
苏亦暖你没救了。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
“暖暖。”
你看都产生幻觉了,真恶心。
她咬住嘴唇,头有往上抬的趋势,才上抬,又低了下去。
地上是一大片黑影,一双黑色作战靴出现在她眼底。
她猛一下抬头,本应该在部队的人就这么站在她面前。
她傻愣愣看着从天而降的人,嘴唇颤动,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萧奕寒坚毅的面容变得柔和,自然的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又牵住她空着的手。
熟悉的温度从掌心传递至心尖,亦暖回握一下,松开,没有反抗。
她眼底的黯淡被一阵风吹散,露出里面隐匿着的点点星光。
她问:“你怎么来了?”
萧奕寒扬了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说:“接你回家。”
两人走了几步,亦暖又问:“你昨天不是还在部队?”
“嗯,今早请的假。”萧奕寒一手牵着她,一手拉着行李箱,没有回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来的假被他淡淡然说出来,没有一点分量。
上了车,像是得到了安全保障,疲倦感席卷而来,亦暖还有好些话想说,长长的哈欠掩盖住想说的话,脑袋靠在窗户上,眼睛一闭一合。
萧奕寒身子靠向她,她思绪已然睡熟,眼睛还倔强睁着,他的脸和她的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他的睫毛很长,很浓,还很翘,瞳孔很黑,里面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