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路夏是被闹铃吵醒的,马上就要十二点了,今天天气不错,外面阳光正好,一夜的放纵过后居然有宿醉的头痛感,想起昨天说的那一番话,他又有点后悔,是不是真的说得过了点,平时没跟小蛇说过什么情话,但每每多说两句好像都能伤到他。
路夏揉了揉头发,顺手摸了一下旁边的床单,早就没了有人睡过的痕迹,若不是被褥上不知名的ye体,他都该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只是做了一个梦了。
他的心里一紧,心脏跳得特别快,望向周围也没了小蛇的影子,后来仔细想想,可能是他自己想清楚了要回归大自然吧,但总归比跟自己回去好。
想到这里他冷静下来查了一下今天的火车票,收拾一下东西还来得及,只是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接开水的时候还差点烫到了自己。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打包好行李过后看了看住了许久的木屋,或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了,其实对他来说,如果有牵绊反而不会对这种地方有留念,因为一旦踏入,就走不掉了。
路夏狠狠心拉上背包拉链,戴了一顶帽子就走了,走路的时候他还在想蛇宝会不会躲在那片树叶下偷偷看着自己伤心呢,这个单纯的孩子有时候又那么懂事,也不知道他的以后会怎么样。
等他到火车站的检票口的时候准备把行李放在扫描机里,但是他在取背包的时候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但是回头翻找的时候又没有看到,可是他在背包夹层里翻出了自己昨天摘的一朵小蘑菇,此时已经缺了一个小口,像是动物牙齿咬出来的一样,忽的他就对着这朵蘑菇傻乐,思量了片刻之后揣着蘑菇进站了。
火车上熙熙攘攘的人提着行李上车,路夏拿出手机跟学校联系,要他按照教职工规定的时间去开会,下午落日余晖踩着时间像西方飘去,火车里轰隆隆的声音像在深渊巨坑里被湮没,进入隧道的时候整个车厢都陷入了黑暗之中,趁着突然陷入夜色,路夏的包好像又动了一下,他勾唇笑了一下,然后用手压住了背包。
包里的路禾简直想骂娘,这人故意的要憋死他吧....但是,但是他会不会不知道是自己啊。
想到这里路禾耷拉下尾巴,安安静静当了个装饰品,蜷缩成一团。
火车上的人特别说,小孩儿不分场合地大声喧哗,大人们窃窃私语交谈所产生出的嘈杂的声音,还有接电话的时候不知道自己音量有多大的“大老板”,所有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让路夏不得不戴上耳机,顺便把背包抱在怀里,话说回来,好像自己的蛇宝还没有接触过人多的地方。
在许多吵闹的杂音中,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听到了广播里的女声叫客人们准备下车的声音,路夏背着包与这里感觉格格不入,或是在外面待久了,跟人站在一起都有些不自在,不过他被人挤了也只是皱皱眉,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下车的时候外面已经黢黑了,站台上格外的冷,顺着列车的冷风呼啸,漆黑的夜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仿佛要把人吞噬。
站台的工作人员指路客人们往火车站出口走,路夏在茫茫人海中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刚刚他下车转身的时候就没找到自己背包里的蛇了,夜里又冷,他也没出来过,现在应该很害怕吧。
这头路禾一骨碌滚下来不知道到了那里,站台有灯他就努力往灯的下面跑,旅人们看到有蛇直接吓得跳了几丈远,几个害怕的女孩子直接往保安那里跑,让他们来抓蛇。
路禾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闪躲,不知不觉就跑到了火车轨道上,那里危险,稍不注意就会被卷入火车之下被剁成蛇泥,路夏在一片哄闹声中找到了这里,他努力挤进来,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着急忙慌地问周围的人怎么了,一个牙黄谢顶的大叔Cao着口齿不清的方言对他说一条蛇跑到轨道上了。
路夏当即脑子就懵了,猛然回头往轨道上看,果然有一条褐色小蛇在轨道上扭动,看着站台上的黑底红字电子牌,还有一分钟下一辆火车就要到站了,小蛇还没有上来,周围人也不敢下去,就这么一直僵持着。——不远方又两个明黄色的火车灯口发着光,列车到站的鸣笛声和带来的一阵风把所有人都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工作人员指挥所有旅客往里走,照他们看,这条蛇的生死就听天由命了。
只有路夏死死盯着那里不动,但只是眨眼间,火车呼啸而过,但是想象中的蛇泥并没有出现,但是站台里好像多了一个“人”,恰好这个隐秘的位置是一个监控盲区,路禾红着眼眶站在那里,仿佛是一个被大人扔下的小孩儿,软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着不属于自己尺寸的衣服,踏着一双拖鞋,眨巴眨巴眼睛好像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火车站的风吹得他好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让他直打寒噤,路禾被一个乘务员“捡到了”,她好像没有见过这么可爱又可怜的小孩儿一样,拉着他问是自己来的还是和家人一起来的。
路禾撇了撇嘴,好像有些抵触别人和他说话,只是指了指路夏。
“跟....老师一起来的....”路夏听到了乘务员的声音,在看到路禾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