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小子着实厉害,恐怕再过个几年就没人降得住他了。那我这次下界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哎呀,不行不行。还是白虞的事要紧。这次无论如何我都得把她带回来,要不然到时候铸成大错可就覆水难收了。”
“万一白虞怪我怎么办?哎,要不带她回来后还是先把记忆给她封住再说。”
临渊修为高,天界到妖界一段不短的路程,很快就被他赶到了。
这次他又幻成了老头,活像个在凡间招摇撞骗、满口胡言的骗子。
临渊很快就找到了戴着面纱的白虞,她正一个人魂不守舍地在街上闲逛。临渊瞅准时机,正要过去时,又被人截了胡。
白虞被人堵住了去路,一抬头,闻迩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映入眼帘,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
闻迩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粗暴地一把将她的面纱扯下。
过路的众人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怪物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谁啊?这么丑。”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癞□□Jing就已经够难看的了,没想到这次还遇见个更难看的。”
“这么丑,还跑出来吓人。”
闻迩得意的听着这些人对白虞的议论,这些人议论得越狠,闻迩就越开心。
这些尖锐言语就像一把把利刃,次次都狠狠扎向白虞的心。白虞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立马钻进去,然而闻迩却不想令她如愿。
“白虞,我之前还奇怪你怎么就不出门了呢。原来是丑的不敢出门了啊。”
白虞正在捡面纱的手被闻迩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对了,你这样子冥心见过了吗?”
“他要是见了,怕是恨不得快点丢掉你这个累赘吧。”
“啊,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冥心已经答应做我的驸马了。你这次可是输得一败涂地呢。”
冥心眼下在皇宫求药材是真,娶她却是假。只不过,倘若能让白虞消失,她与冥心之间总会有机会的。
白虞伤心至极,甚至都无心去证明闻迩话中的真假——自她受伤后冥心就时常醉心各家的酒宴,常常不归或许就已经能证明一切。
白虞挣开闻迩,一转眼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她去了人间。
冥心曾说他是在人间捡到她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人间应该是她的故乡。
这天正是人间的上元夜,街上挂满了各色花灯。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凤箫声动,玉壶光转。她蒙着面纱,随人流来了一处飘荡着许愿灯的河边。
“天上的神仙真的能帮凡人实现愿望吗?”
没成想她的自言自语倒是得了个回应:“虽说心诚则灵,可神仙大多公务繁忙,怕是对着这无数愿望也是有心无力了。”
白虞闻声回首,河边不远处的柳树下站了个衣带飘飘,仙风道骨的老者。
“姑娘年纪轻轻,可也是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
鬼使神差地,她走到他面前:“我想忘记所有不快乐的事。”
“这好办。”他语气轻松:“你闭上眼睛。”
白虞依言闭上了眼。
等她睁开眼时,入目是临渊那张熟悉的笑脸:“白虞,恭喜你,历劫归来。”
白虞神情有些茫然:“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临渊给他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口碗里的茶叶,面不改色道:“反正又不是什么好事,忘了就忘了呗。”
“那倒也是。”
临渊做贼心虚,隔三差五就往白虞的无上殿跑。他怕自己的封印不强,怕有朝一日白虞记起在妖界的事,于是三番五次往白虞的茶水里下他从月老那儿拿来的忘情散。可白虞每次都很巧合的躲了过去。
这天临渊又端着下了忘情散的茶去无上殿。
“快来尝尝,这可是千年难得一品的上等好茶。”
白虞不疑有他,端起来就要喝,偏偏在这时天界传来阵阵急促的战鼓声。
白虞一下子站起来,面色凝重:“天界战鼓已有数万年未有动静,这次战鼓声如此之急,看来是出了大事。”
她随即召出宝剑,提了剑就要出门。
“哎。”临渊赶忙拉住她,哭笑不得:“好茶难得,你先喝了再说。”他或许已有预感,她这一去,怕是很多事都要改变了。
白虞面色奇异地看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白玉铺就的台阶如今处处横尸,诸战将正在与中央那道红色身影苦战,个个都咬紧牙关不肯退让一步。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也是杀红了眼,越战越勇,势不可挡。况此时妖界九族乘虚而入,联合起来进犯天界。天界忙着对付妖族大军,也忙着对付那个不知从何处杀出来的程咬金。
白虞随手加固了几处防御封印,转头加入了另一边的战局。
这分明是她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人,可竟生似曾相识之感。隔着人群,中间那人也看到了她。
“白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