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就和皇兄商量了一下,自请边关了。他和皇兄的母妃颇受宠爱,先皇心疼他,亲自赐下这套护心甲。
这套甲胄是用古时传下来的技艺打造出来的,从用料到做工都极细致,整体颜色偏深,连心口的护心镜都是黝黑一块,力求低调,以防夜袭时因为甲胄反光而引起格外注意。
“很快就会回来的,阿怜不必担心。”霍楷楠收回目光,低头吻上锦怜眉间。“乖乖等我回来。”
“是…”锦怜将脸埋进霍楷楠怀里,叫人看不清神色,“阿怜一定等王爷回来。”
霍楷楠不愿与他多说这个,有意转移话题:“话说回来,等本王这次回来,阿怜的眼睛也该治好了吧?”
“……王爷。”锦怜不抬头,闷闷地,“阿怜的眼睛治不成的。”
霍楷楠抿唇,一把抱起锦怜上了床,又转头吹熄烛火。
“治不成也无妨,我一样只娶你。”
或许是因为霍楷楠远征在即,锦怜难得没有推拒这个许诺,只微微仰头去吻霍楷楠。
温香软玉在怀,霍楷楠也不想惦记旁的了,当即按着锦怜深深吻下去。
霍楷楠还没有旁的动作,锦怜已经开始自发自觉地解两人的衣,霍楷楠调戏道:“本王还没说要你呢,阿怜就这么着急?”
锦怜目不能视,却动作极快,此时已经将两人的衣物尽数解开,闻言一边轻轻用掌心贴上霍楷楠的小腹,一边语气无辜地说:“奴已经洗干净了,王爷不想要吗?”
送到口的肉怎么可能不吃?霍楷楠磨磨牙,抬手一拉床帏的绑带,俯身慢慢用齿尖磨吮锦怜细嫩的脖颈。
轻罗软纱随着他的动作一同落下来,将方寸之间的细语翻腾尽数遮住。
【看到这里的你,应该已经明白为什么我说我写的时候觉得自己真不厚道了。【狗头】】
五、
深夜,军营中的主帅之账内还亮着光。
霍楷楠全甲在身,借着手中灯光,一寸一寸地看着沙盘上起伏的地势和军旗。
那目光不似与锦怜在一起时的温柔,反倒像极了大漠中被粗糙沙砾寸寸打磨过的利刃,锋锐又冰凉。
万籁俱寂,大部分军官都已经休息,只有他最心腹的几个人还留在他帐里。
一个半月过去,霍楷楠稳住了边城,但游牧民族极为优越的灵活机动让战局陷入胶着。
霍楷楠曾听说,由于越到北方,自然环境就越恶劣,因此越是靠北方生存的民族就越悍勇,此次与鞈瀚族一交手,就能发现更北方的鞈瀚族确实比突厥难缠不少。
这么对着沙盘看了良久,霍楷楠缓声道:“不行。”
“元帅,为什么?”田锋将军在一旁问,“敌攻我守,不知还要这样拖多久,声东击西虽然冒险,但速战速决,只要赢了就可以一举击退他们。”
“那如果输了呢?”霍楷楠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鞈瀚族和突厥不一样,见了血也不会停的。现在还不到时候。”
为将帅者,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和精准的判断,这上面近些年才成为将领的田锋还比不上霍楷楠,他听霍楷楠的最后一句,就知道元帅心里已经有所谋划了,便垂眸思索,不再多言。
“陈淋,你明天带人去把这处峡谷口封了。”霍楷楠在沙盘的一个位置插下一面小旗,“小心些,别让那边发现。”
“是,末将领命。”陈淋什么都不多问,干脆地领命。
“先这样吧。这次的僵持应该还会持续几天,你们盯好士兵的轮班,别在这种地方出纰漏。”
这话一说就算是散会了,账中除了田锋以外的几个副将多多少少都暗自松了口气——可算规划完了,和元帅待在一起实在压力太大了…至于田锋,他是霍楷楠一手栽培起来的,已经习惯了。
等其他人都各自告退,霍楷楠才卸甲坐下,露出些微疲色来。
他其实才是最想快点打完这场仗的人,但他也是最不能冲动冒进的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累累白骨的命,都压在他肩上,哪里由得了他一意妄为?何况以鞈瀚族的凶悍棘手,若有一着出错,又如何会只有无数士兵沙场埋骨?身后的龙倨城恐怕也要血流成河。
这是场持久战…霍楷楠垂眸,指尖抚上护心甲中间略带裂纹的黑色护心镜——这是十四天前,他领头冲锋时,对面鞈瀚族士兵一箭射来留下的痕迹。
即便已隔半月,他仍能回忆起那一刻胸腔的震荡感,若非这副护心镜做工特殊,恐怕就算被挡了一道,那支箭的余劲也够他受内伤了。
他尚且如此,更多的普通士兵更不用说。所以他不能急…面对凶悍的猎物,只能徐徐图之。
心中计算着这些,霍楷楠便毫无睡意,干脆从旁边的桌上拿起王府新传来的信。
他放心不下锦怜,因此特意安排了信重的管事每隔几日给他传信,说一下锦怜的情况。这信是今天早上送来的,按驿站传信的速度来看,大概应是半个多月前的事,他还没来得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