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蒲自认常年习武,虽未与他交过手,但此刻显然也是红了眼,岂有不应之理,提起剑便朝尚唯冲了过去。
尚唯今日前来,便是要亲手了结仇人,自然不会客气。两人交手,招招带着杀气。
“没想到代丞相自诩习武之人,这武器上竟然还涂着毒,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哼,杀你这种乱臣贼子,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两人交手之际,从暗处又出来两三个陀罗门的人,皆朝着尚唯而去。
代蒲想趁着尚唯应付其余人之际,从旁偷袭。
刚刚瞅准一个时机,正要拔剑而去,却猛地停了下来。
身后传来一阵剧痛,代蒲不可思议的回头。
就看见了沈瑶的脸。
沈瑶漠然的眼神扫过他,手中的剑直直的从背后穿进了他的后背。
尚唯刚刚解决掉那边的人,便看见了这一幕,代蒲用尽全身的力气转身朝沈瑶出剑,尚唯已赶到了他身旁,手起剑落,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断裂声音,代蒲手中的长剑被绞断,迸溅了出去。其中一截插入了他的膝盖。
代蒲显然无力承受这种剧痛,哐当一声,跪了下去。
但他还未能开口,又一柄利剑,带着毫不迟疑地残酷和冷漠,刺破了他的衣裳,刺入了皮rou,刺入了胸膛。
“你...你们尚家...与我代家血汗深仇...我的儿子,就是死在你父亲的手上...我何错之有...”
代蒲脸色苍白,但还是咬牙一字一句的盯着尚唯道。
尚唯的剑一寸寸的深入,神色冷漠的望着他的脸,剑刃准确的穿过肋骨,朝着心脏,一寸寸的进入。就在即将靠近之时,停了一停。
“你儿子,当年在ji馆杀人,残害无数女子性命,我父帅只是按照军规处置,又何错之有?倘若你教子有方,又何来后面之事,莫再找莫须有的借口!”
话刚落音,剑刃便深深的透背而出。
代蒲临死前,单手紧紧的捂住不断往外冒血的胸口,双目圆睁,身体剧烈的颤抖。
尚唯拔剑,滚烫的热血喷涌而出,代蒲大叫一声,仰面倒地......
屋顶上所有的弓箭手都被平凉军割了喉,陀罗门的人也无一人幸免。尚唯低着头,看着地上那具痉挛的身体终于渐渐不动了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兄长。”沈瑶朝他走了过来,伸手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尚唯抬起眼,静静的看了她片刻,猛地将她拉进,紧紧的拥入怀中。
察觉到他异样的情绪,沈瑶伸出手臂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语气轻柔:“都过去了...”
尚唯拥着她的力气甚大,仿佛生怕她被人抢走,沈瑶渐渐的有点喘不过气:“兄长...”
尚唯这才如梦初醒,松开了她,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你怎过来了?!”
沈瑶笑了笑:“我怎能让你一人犯险,这回,我没有给你拖后腿哦。”她说的轻松,方才看到代蒲意欲偷袭尚唯,她脑中根本没有其他,便拔了剑直直的冲了过去。
尚唯却感到后怕,方才情况如此危险,若是她再有个三长两短,便是让他赢了,又如何......
沈瑶看出他的想法,只好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语气还带着几分撒娇:“我错了...我只是担心你...而且你也有错啊,你独自回了京也不派人告诉我...还选在深夜行事...”
尚唯凝视着她,终是叹了一口气,再次拥她入怀。
“我只是,想趁着今晚将所有的事都处理好,这样明日你一醒来,一切都已结束了。”
沈瑶知道他的良苦用心,鼻子又有点酸酸的,干脆埋进了他的胸膛。“嗯,我知道。”
雨渐渐停了,天边也渐渐的泛起了亮光。
云中王派来的人到了丞相府。
“启禀将军,宫中一切都已处理妥当。”
尚唯淡淡的道:“知道了。”
沈瑶有些好奇:“你们为何如此快速,明日又预备如何做呢?”
尚唯对她笑了笑:“这些,你都无需担心,静静看着便是。”
......
次日清晨,京城便炸开了锅。
短短一夜,英成帝突发恶疾,暴毙离世。丞相府好端端的,被雷火霹中,起了大火,无一人生还。
所有的朝中大臣皆惊掉了下巴,一窝蜂的朝着皇宫而去。
本以为这天下会大乱,却没想到,皇宫内井然有序,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所有的大臣皆面面相觑,更令人吃惊的事却来了。
原来,当年的东宫事变,皆是冤案,太子惨死,竟然还留下了一遗孤,取名萧明琮,由云中王抚养。
而此时,自然是名正言顺的新帝。
大臣们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镇安王率先向着新帝行了礼。
“臣沈哲,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