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记得,谭立风和俞蜃在洛京时认识。
于是,她说:“好。”
...
“哥哥!”谢瓷洗完澡,摸索着扑在沙发上,抱着小枕头坐好,说,“快来吹头发,吹完我要看电影。”
这会儿,谢瓷的耳边安安静静的,什么都听不清。等了片刻,热乎乎的风吹过来,舒服得眯起了眼。俞蜃将这一头黑发吹干、梳直,仔细地涂抹上Jing油,而后给她选了一部电影,自顾自去进了浴室。
谢瓷侧头闻自己的味道。
白茶味,兰芷的香味轻郁迷人。
她好香。
谢瓷又闻了几口,开始看电影,看至一半,门铃被摁响,叮叮咚咚的,有点刺耳,等了一会儿,见俞蜃没出来,自己跑去开门。
“谁呀?”
她问。
外头传来谭立风的声音:“是我,我和宋槐一起给你们送龙虾。不方便开门没关系,我直接放在门外,让俞蜃来拿。”
谢瓷想了想,不能没礼貌。
打开门,说:“哥哥在……咦?”
门开到一半,忽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挡住,后头伸过来一截手臂,水滴往下坠落,三三两两落在谢瓷脸上。
谢瓷一抹脸,嘀咕:“你身上下雨啦?”
俞蜃将谢瓷护在胸前,看向门外两人,轻声道谢:“太晚了,下次再邀请你们进来坐,晚安。”
谭立风下意识看向宋槐。
她盯着俞蜃漆黑的眼睛,慢慢地说了句:“晚安。”
俞蜃轻点了点头,随即把谢瓷往怀里一带,关上了门,脚步声走远,他们听到谢瓷古怪地问:“哥哥,你的衣服怎么是shi的?”
谢瓷看不见,谭立风和宋槐都看见了。
俞蜃套了件短袖和裤子就出来了,头发和身上都是shi的,模样不太好看,明显是洗澡洗到一半出来的,而谢瓷,穿着睡裙,颈间雪白一片。
谭立风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怎么解释都古怪,只好提起别的:“去我们屋里吃龙虾吧,向今他们在打牌。”
宋槐掐着指尖,“嗯”了声。
走出去一段路,她又回头看了眼明亮的树屋。
总感觉,哪里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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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瓷凑上去摸了摸俞蜃的胳膊,踮脚一摸他脑袋,撵他去浴室:“快进去擦干,感冒茉莉要骂人啦!还要喝苦药。”
俞蜃:“想吃龙虾吗?”
“嗯,等你一起吃。”
谢瓷推他。
俞蜃动作很快,吹干头发,换了身衣服,出来陪谢瓷吃小龙虾,说是陪,不如说是伺候——她十根葱似的指头干干净净的,嘴巴一张,舌头一卷,就将龙虾叼了进去。
“好吃吗?”
“嗯嗯嗯。”
谢瓷侧身对着幕布,面对着俞蜃,耳朵用来听,嘴巴用来吃,眼睛休息不干活,她美滋滋的,哪里还记得刚刚难过伤心的事。
“我好开心呀,哥哥。”
谢瓷捧着脸,弯着眼睛对俞蜃笑。
俞蜃垂下眼,心里像是有只怪兽,左冲右撞,想把她拎回家里去,再也不放出来,又想答应她,以后再出来玩。
他说不出口。
“王姨说,你最近不开心。”俞蜃提起这趟出来的缘由,“她说是从体育馆之后开始的。釉宝,你有什么心事?”
谢瓷摇头:“我没有心事。”
俞蜃淡声喊:“釉宝。”
谢瓷别过脸,小声说:“睡觉再和你说。”
俞蜃没再问,又喂了几口,将剩下的龙虾丢进了垃圾桶。釉宝今天没吃除他以外任何人烤的串,他心情不错。
近十一点,谢瓷刷完牙,捂着嘴打哈欠,嘟囔:“困了。”
俞蜃蹲下身:“背你上去。”
“哥哥,我重不重呀?”
她和普通小姑娘一样,爱问这样的问题。
俞蜃弓着腰,把人放到床上,塞进被子里,说:“不重,再长高五厘米都不会重。今天听故事吗?”
谢瓷:“不听,和你说我的心事呢。”
俞蜃关灯躺下,隔着咫尺的距离,侧身看她,说:“哥哥听着。”
这样正经地和俞蜃说心事,还是头一次。
谢瓷别别扭扭的,支吾了半天,小声说:“我想……我想去很多地方,想和很多人说话,想出去上学。”
一个人长大好孤独。
谢瓷偷偷想。
俞蜃答应她:“高考完,我带你出去上学。”
谢瓷一呆:“我们可以一起吗?”
俞蜃:“一起去国外。”
谢瓷蹭得一下坐起身,往俞蜃怀里扑:“真的吗真的吗,我们一起去吗?我可以和你一起在教室里上课吗?”
俞蜃:“可以。”
谢瓷想了想,又问:“手牵手会违反校规吗?”
俞蜃:“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