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此地居民人心惶惶,请了好几波道士和尚来做法事。只是,法事做了很多场,钱也花出去不少,美人失踪的事情依然时有发生。
村民们不知道这恶鬼是何来头,只知道它喜欢抢美人,这段时间出门都以布遮面,也提醒来往的亲戚蒙住脸。
这种事情,一向是瞒上不瞒下。既然没有闹出人命,当地官衙也就没上报,路过的贺玦自然不知道要遮下脸再从这里过。
“阿琅,你一定要救救王爷啊!”谦王妃再次强调。
贺璋实在忍不了了,“来人,送谦王一家回去歇息,无诏不得随意出门。”
谦王妃她们再不乐意,也只能哭哭啼啼地离开了。
贺璋松了口气,“阿琅,如果只是人为,我就不唤你来了。我已经差人仔细盘问过了,确实如谦王妃所说,可能真的有非人之物作乱。”
贺璋刚一停顿,一直站在他身侧的青遥上前,为贺琅呈上一卷地图。
贺璋用无奈的眼神看向青遥,青遥冷着脸根本不看他。
秦小琮发现,青遥虽然高傲,但对着贺琅却是毕恭毕敬的。
贺璋摩挲着下巴,斜觑着站在一起的贺琅和青遥,“啧啧,每次我家青遥站你旁边时,都感觉你才是他正经主子?”
青遥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贺琅亦然,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地图,“人口失踪的地点都在京畿附近,”他抬头看了眼青遥,“也是苗黎族的聚居地。”
青遥微垂着头,“是。恳请殿下容我同行。”
贺琅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贺璋,贺璋轻轻摇头,谁知青遥背后仿佛长了眼睛,猛地转身。
贺璋扭过去的头就没再扭回来,大声清了清嗓子,“事关重大,事情又出在苗黎族地界上,青遥也该回去看看。”
青遥道:“你留在这里。”
“那怎么行?”贺璋起身,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几缕发丝拂面,愈发显得他光彩夺目,“你们也都听见了,这头作乱的恶鬼专抢美人。要说谁是这世间一等一的美人,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了吧?我去,定能第一时间引出恶鬼,方便你们擒拿,这也是为民除害了。”
秦小琮不服:明明贺琅才是第一大美人!
贺琅明白贺璋的脾性,让他和青遥分开,他又不知要生出多少事,便拍板道:“我们四个都去。”
贺璋得意地笑了。
青遥秀长的眉微蹙,“你可能骑行?”
贺璋立刻一脸窘迫,压低嗓音道:“不许再提,我干什么都行!我好得很!”
“行吧。”青遥看起来不是很信任他。
围观这一切的秦小琮&贺琅:贺璋(二哥)果然是个狠人,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傍晚时分,秦小琮一行四人骑马从西城门出发。
为了吸引好色恶鬼的注意力,贺璋着意装扮了一番,甚至换上了一件粉色刺绣锦衣,在秦小琮贺琅青遥三人之间的他,格外扎眼。
秦小琮看他那副期待的表情,好像巴不得自己被抢走。
秦小琮策马到贺琅身边,低声道:“贺琅,你说,作乱的恶鬼和昨晚上逃跑的墓灵有没有关系?”
“你怀疑恶鬼其实是墓灵?”
“嗯。我做标记的地方就在那片荒坟堆里,那些人都是在离荒坟堆不远处被掳走的,回来时又都出现在荒坟堆里。而且……”
“而且这些人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生命危险,不像真正的恶鬼所为。”贺琅接口道。
贺琅真是懂我。秦小琮心口热乎乎的,可突然间,他又想起贺琅是不是墓主人这件事了,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万一贺琅真的是墓主人,那他在干嘛,我和墓主人谈恋爱?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胆大包天!
秦小琮正胡思乱想,青遥的马突然受了惊,嘶鸣着扬起前蹄。
专掳美人的恶鬼出现了!
秦小琮的金龙链正要甩出去,却听见贺琅道:“无事。”
金龙链拧巴着身子又缠回秦小琮手腕上。
青遥毫无惧色,用力一扯缰绳,马儿的身子就稳住了,可偏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贺璋一甩马鞭缠住青遥的腰,用力将他拉扯到了自己身前,两人变成了共乘一匹。
青遥斥道:“好端端的做什么?”
难怪青遥的马突然失控,原来是贺璋猛地拉扯他的缰绳,刺激到了他的马。
贺璋毫不脸红,如被抽了骨般趴在青遥身上,手臂牢牢环住他的腰:“阿遥,你离我这么远我好没有安全感呀!”
青遥动了两下,没甩脱他,也就黑着脸随他去了。
秦小琮不由侧目,还能这样秀恩爱?他看看贺琅,心里又有些酸溜溜的,贺琅好像从来没在人前对他这么甜过。
“桀桀桀……!”
突然,周围的树林里传来一阵怪笑。
一团黑雾突然笼罩了天空,周围一下就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