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势不太能看清舒漾的脸，但是他知道舒漾一定是在笑的。
杨势转头对着那两个男生说了两句什么，然后三个人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下，接着就看见杨势对他俩摆手，然后快步跑了过来。
“等久了吧！”杨势跑过来，自己的脸被吹得发红，却把热乎乎的手伸过来焐热舒漾的双颊。
舒漾摇摇头，“我也刚到呢！”她把自己的手套套在杨势手上，杨势也不和她争，把她的手拉着揣进自己羽绒服兜里，自己拉着推车搂着舒漾往家走。
“坐车吗？”杨势问舒漾。
舒漾笑了一下，“没关系啊，不太冷，下雪通常都不冷，雪化才冷呢！”
“那你冷了我们就坐车走。”杨势把舒漾往怀里又搂了一下，亲了亲舒漾帽子的顶。
舒漾的手揣在杨势的兜里，羽绒服带着杨势的体温暖烘烘的。舒漾看了看路口渐渐散去的家长群，想起来问了一句，“怎么样？大课跟得上吗？”
杨势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总问跟不跟得上？”
舒漾知道他又嫌自己烦了，也不想长篇大论，“那到底怎么样？”
杨势点点头，“挺好的，老师讲的挺细的，我今天和两个你们三中的男生坐在一起了，两学霸，我上课没听懂的地方他俩给我掰扯清楚了，我刚留了他俩微信号，说好下次课还坐一起。”
舒漾点点头，感觉杨势是真的在求上进，在努力。
“明天还有课吗？”
杨势白她一眼，“你要是地主家的可真就是个黄世仁！ 咋的元旦你不过，老师也不过啊？”
被杨势揶揄，舒漾不反驳，反而有点开心，“那今晚我们可以看跨年演唱会了！芒果台荔枝台的我看预告的阵容都特别好看！荔枝台还请了李荣浩！”
杨势挤了下眼睛，一脸的黑人问号，“你喜欢李荣浩？”
舒漾点点头，“挺喜欢的啊！”
杨势不解，“喜欢他眼睛小吗？”
舒漾的脸一沉，看了看杨势也不大的眼睛，冷笑一下，“哼，可能我自己是个大眼睛，所以我就是喜欢小眼睛吧，不然我咋看上你了！”
杨势本来听了还有点愤怒，听到最后一句又笑出来，“哎……没办法啊，小眼聚光，我就找了个宝，你大眼漏神，还好出现的是我啊！”
两个人站在一个十字路口等交通灯，杨势的小眼睛果然聚到了光，他指着马路对面围起来的人群，“怎么回事？”
第二十九章
舒漾摇头，“别过去了。”
杨势那好奇心可是忍不住的，他又是喜欢看热闹的，死活拉着舒漾还是走了过去。
人越聚越多，不远的地方一辆车撞在树上，车前盖都被挤扁。地上一滩血，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躺在地上捂着头，满手鲜血。警车里拷着一个男人，地上还丢了一只染满血的棒球棍。
“我擦，这是咋了！”杨势大吃一惊，拉着舒漾还要往里圈走。
舒漾在人群的空里，只看到地上的血，还没看清里面什么情况，就突然听到人群里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哎呀，晕了晕了！”
人群里七嘴八舌的，舒漾感觉自己被杨势扯出来到了第一现场，“快快快媳妇，你看看这个警察，他晕了！”
舒漾也是束手无策，她一个学麻醉的大二学生，什么都不会，偏偏还总是因为是学医的，街坊邻居有什么不舒服都来问她。
舒漾先摸了摸颈动脉，又听了听呼吸，“先按人中看看他醒不醒吧，叫救护车了吗？别乱挪动，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脊椎啊！你们有人看到经过吗？他到底怎么了？”
这时救护车的声音传来，那两个警察赶忙过去看自己晕倒的同事，又不敢乱动他，只能轻拍他的脸叫他，几个医护人员从车里下来，几番检查之后把人迅速的拉走了。
随后警车也开走了，只留了两个警察在拍照。
杨势拉着旁边一直看热闹的大叔问，“怎么回事？”
大叔看看周围捂着嘴小声道，“听说那男的是前一段时间在城外村里杀人的，这不今天抓他来了嘛！那个受伤的警察开车给人别到这了，那男的下车拎了一个棒球棍，对着警车的挡风玻璃一通砸，给那警察就打的满脸血，然后好像是两人纠缠的时候，那男的棒球棍死死招呼警察的脑袋啊，肯定是开了瓢了！”
“卧槽！” 杨势被震惊的长长的感叹，然后一转头就看到舒漾整个人被吓呆了，盯着地上那摊血眼睛都直了。
杨势也不再热情打探，拉着舒漾的手伸手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就回家了。一路上舒漾都很沉默，看着自己的双手不说话，杨势拉她的手，发现冰凉凉的，手心都是冷汗。
回了家，杨势把超市买的菜送到厨房给杨开，一进房间就看见舒漾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一会，眼睛盯着窗外灯下的枯树发呆。杨势拿了睡衣扔在她身上，然后蹲在舒漾的身前，拉住她的手，“咋了？看到血吓到了？不应该吧，你可是学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