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澈澈:“江喃,是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和好吧,其实这些年,我都挺想你的,我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
我心平气和地听完,然后说:“我从来不反悔。”
郑澈澈似乎是笑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吧?”
我:“没有。”
我早都不生气了,但并不代表,我原谅她。
郑澈澈:“还说没有,那你怎么不愿意和我重新做回朋友呢。”
这就是郑澈澈,她擅长歪理邪说,以前我嘴笨,说不过她,但是,五年过去了。
我:“你就当我生气好了。随便。挂了。”
郑澈澈抢先一步:“恭喜你再次遇到了沈之一。”
我没说话。
我根本不想从她嘴里听到“沈之一”这三个字,但沈之一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况且,我跟她说过,我高中的时候喜欢一个傻缺,叫沈之一。
果然,郑澈澈打这通电话本身就不怀好意:“不过,沈老师家里似乎还不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他们让他跟我表姐相亲了,沈老师一定告诉你了吧。”
并没有。但我没说。
郑澈澈:“沈老师也没有提起你,但我知道你喜欢过他,我也听王蒋说,你考到北城大学了。所以才来问一下。”
我懒得废话。直接挂掉了。
他们的破事,她的好奇心,关我什么事儿,我只想知道沈之一回来为什么不坦白。
第16章 偶像是信仰
相误
28
我又失眠了。
我想起了23岁那年所有的经历。
那一年,我考了研究生,但没考上。
郑澈澈不仅考上了,还和王蒋一样上了西大,然后他们俩就背着我在一起了。
我当时选择了原谅,觉得既然他们两情相悦,那我选择友谊。
可其实背叛和失败的情绪一直围绕着我。
后来,我回家考公务员,和我妈同处一个屋檐下两个月,这种抑郁的情绪被无限放大。
我压力很大,不知道自己将来该怎么办。
我一直是个外向的人,所以没有表现出来情绪,免得妈妈担心。
但是妈妈不这么想,她经常冷言冷语的嘲讽我,一会儿说我不够努力,一会儿说这个样子肯定找不着工作。
那时候,我每天都沉浸自我怀疑中,直到有一天,我妈再次嫌弃地说,“你看看你这种样子,谁会要你啊。”
失败得来的不是鼓励,而是最亲近的人的最大恶意。
她以我为耻。
她从来没把我当成一个个体,只是把我当成她骄傲或者耻辱的攀比工具,高考的时候,我考得好,她恨不得天天带我出去。
周边同学都有研究生上的时候,她出去说的最多的话是,我们不想考研究生,我们要考公务员。
我觉得特别没意思。背叛,讽刺,挖苦,我的人生就剩下这些了。
我想站起来,可是我既没有能力,也没有信心。
死,会不会好一点。
就是那时候经常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我什么都没有了,感觉走到了尽头,死是唯一解脱的方法,我真的真的很痛苦。
我去药店买了很多药,然后回家一股脑吃了进去。
窒息,颤抖,恶心,脑子一片空白,身子失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那一刻,没有侥幸活下来的开心,也没有没死成的难过,心里就是冷冰冰的,觉得这个世界令人恶心。
我妈在一旁照顾我,看我醒过来,她第一反应就是哭。
我没有安慰她,什么都没说,任她哭。
医生来了,说,“你妈妈在这里守了你三天三夜,醒来给妈妈一个拥抱吧。”
我没说话,重新闭上了眼睛。
我谁他妈也不想抱,看见他们我就觉得恶心。
我恨这个世界,很恨很恨。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它要这样惩罚我?
我妈说,“你看看医生,她怎么这么白眼狼,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医生把她推出去,轻声说,“你不要说这种话激她,她抑郁症很严重了。”
我至今都不知道我妈说的那句话是逞强还是真的。
我听到她说,“她喜欢去死就去死好了。”
医生又说了一些话,我没有听,我在想,还有没有其它死亡的方法。
跳楼,出车祸,拿线勒死自己,都试过,都没成功。
我家住在二楼。车祸没成功。线被我妈藏起来了。
我们家连刀都没有,我每天都被她锁在主卧里,哪里都去不了。
我也不跟任何人说话,每天早上醒来就是吃饭,看电影,看综艺,看小说。
白天黑夜颠倒,循环往复。
也就是那时候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