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的他趔趄退后好几步,苏音红着眼呜咽出声,却终是什么都不能说,她不想连累彦齐,只能随他们离开。
舒穆禄氏亦心疼女儿,却也深知再说什么都没用。
哀叹一声,舒穆禄氏上前拉住彦齐,“她们是王府的人,咱们拿她没办法,当务之急还是得去找人说情。”
眼睁睁的看着表妹被带走,彦齐这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他头一回感觉到,读书无用,唯有权势才能震慑他人,没有权势在身,他便连最在乎之人都解救不了!
但凡他有些家世,苏音便不至于这般被人欺压。
诚如舒穆禄氏所言,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还是得尽快找关系调解。于是彦齐陪着舒穆禄氏一起去往庄亲王府。
广廷将军乃是庶出,而明山的姑母则是广廷的嫡母,是以他俩也算是姑表兄弟,而莹安之母则是广廷的女儿,这亲谊关系东拉西扯,终究还是存在的,是以舒穆禄氏打算去找莹安之母说情。
然而到得庄亲王府,护卫却说辅国公夫人不在府中,去往庵堂清修,得七日之后方能归来。
却不知章佳氏是真的在清修,还是以此为借口,不愿见她。
舒穆禄氏焦虑不安,求助无门,急得直摊手念叨。
彦齐一想到苏音被送进官府便心神不宁,那官府之人肯定忌惮庄亲王府,万一对苏音用刑,或是将她关入牢房,她岂不是要遭罪?
犹豫再三,彦齐终是选择走最后一条路,“姨母勿忧,您先回家,我去一趟和亲王府。”
猜到他的意图,舒穆禄氏难免震惊,“彦儿你……你不是不愿见他吗?”
这么多年来,他都不肯去王府,不论谁来劝说,彦齐皆不曾改变主意,久而久之,舒穆禄氏也就放弃了,由他的意,未料今日他竟主动说要去和亲王府!
若非走投无路,彦齐也不愿这般,“身为她的表兄,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难而坐视不理?”
若然只有权势能对抗庄亲王府,那么彦齐愿意逼自己一把,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尝试。
事到如今,没有旁的法子,只能让彦齐去试试,舒穆禄氏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有些事得他们父子单独谈,外人在场终归不大好,于是她听从了彦齐的建议,先行回去,由他一人去往和亲王府。
到得王府门前,彦齐迟疑片刻,终是鼓起勇气迈步上前,求见王府世子。
王府侍卫不认得他,只问他是否有拜帖,无帖不能进。
无奈之下,彦齐只好将腰间的佩玉取下来,交给侍卫。此乃他母亲的遗物,若非为苏音,他断然不会拿出来。
侍卫进去传话,王府总管一见此物,心下一惊,疾步去往府门口,亲自相迎,
“少爷,您来了!世子他现下不在府中,还请少爷先进府稍候,奴才这就差人去请世子回来。”
居然不在?彦齐不想耽搁,生怕苏音受苦,可眼下别无他法,唯有耐着性子在此等候。
丫鬟上的碧螺春香气四溢,然而他的内心已被焦虑占据,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品茗。
约摸等了两刻钟,他终是坐不住,向总管打听,“世子何时能回?我有急事,劳烦您再派人催一催。”
“这么着急,究竟有何要事?”
门口骤然传来一道宏亮的声音,彦齐闻声抬眸,便见一三十出头的男子撩袍跨进门槛儿,锦袍着身,腰间的黄带子尤为瞩目。
此人正是和亲王弘昼的嫡子,皇上亲封的世子---永璧。
永璧气态轩昂,眉目疏朗,两人站在一起,竟有七八分相似。彦齐却始终不以此为荣,反以为耻!
若搁平日里,彦齐断不会搭理他,偏偏今日情况特殊,他有求于人,不能再摆脸子,违心的拱手向其行礼,
“给世子请安。”
“世子”二字自他口中道出,似乎格外讽刺,永璧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忆起往事,不由慨叹,他们母子竟都是这般倔强。
心生伤感的永璧沉声提醒,“一家人何须见外?说吧!有什么事。”
说话间,永璧已然转身,端于上座。
待丫鬟奉罢茶退出房门后,彦齐这才开口,“其实是为了我表妹……”
了解情况后,永璧心下了悟,后靠在红木圈椅上的他指节微动,闲敲着扶手沉yin道:
“所以呢?你想让我去说情?”
彦齐再次拱手,不似先前那般傲然,姿态放得极低,诚心祈求,“恳请世子出面,救苏音于危难。”
彦齐肯来找他,永璧自是欣喜,可他这个儿子太过执拗,一直不肯与他相认,永璧难免心寒。他不是没哄过,各种法子皆试过,彦齐却不吃这一套,未料一个姑娘竟能令他低头!
难得找到他的软肋,永璧自是得好好把握,借此让他回家,“说句话倒也不难,不过……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央我?”
诚如彦齐所料,永璧不可能答应得那么干脆,母亲生前过得那么悲惨,得知真相的彦齐不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