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苏音吓一跳,凑近去看,果见那只火镰的持把已然断裂。
黎衣男子嚷嚷着要她赔偿,苏音自知理亏,没得辩驳,答应赔些银子。
眼瞅着她一直在打手语,黎衣男子已然会意,“你不会说话?”
苏音点了点头,青枝补充道:“我家姑娘愿意赔偿,敢问公子这火镰得多少银子?”
仔细打量着她的眉眼,黎衣男子眸光慢转,唇角含笑,心道此女生得如此水灵,不会说话当真是可惜了!
“在下永珂,敢问姑娘芳名?”
察觉到他的目光太过放肆,苏音避开他的视线,不作理会。
青枝不动声色的挡在主子身前,好言询问,“公子说个价儿吧!我们会赔偿的。”
永珂笑悠悠的伸出两根手指,苏音以为是二十两,便让青枝给他,孰料他竟说是两百两!
“啊?”青枝闻言,拿银子的手一抖,“不就是个火镰嘛!至于这么贵吗?”
永珂身后的长随哼笑道:“我家爷的火镰非同一般,乃是皇上所赏,上头嵌着珊瑚和绿松石,自是昂贵。”
青枝顿感为难,歪头低声询问,“姑娘,咱们没带那么多银子,可怎么办呀?”
饶是她的声音很小,永珂也能听到,顺手推舟道:“没银子倒也无妨,爷我不缺银子,不为难你。”
说话间,他的视线落在了苏音的鬓发间,“我看你戴的这支芙蓉花簪挺Jing致的,不若把这个送给我,权当抵债。”
那怎么成?苏音摆手连连,“钗簪不可随意赠送,我宁愿赔银子。”
“可是咱们没有两百两啊!”主仆二人正为难之际,一道清亮的男声自附近传来,
“堂堂皇室宗亲,竟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勒索姑娘家,真的大丈夫?”
这声音好耳熟,好奇的苏音侧眸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那个令她头疼的少年。
身着桦色袍褂的他肃眉傲骨,自长廊的另一侧走来,步伐从容,气势轩然,苏音依稀记得方才敏雯提过他的名字,好像是叫---福康安?
他这话是何意?为何说这人勒索她?难不成这当中有什么蹊跷?
第八章
“福康安?”两人皆在宫中上书房给皇子们做伴读,永珂自是认得他,但有些事看透不说透,福康安这般戳穿他,也太不地道了吧?永珂不悦皱眉,
“这位姑娘撞坏我的火镰,赔偿天经地义,你凭什么说我勒索?”
就凭福康安是旁观者,“方才我在不远处瞧得一清二楚,你分明已经看见她在那儿,还故意往她身边走,这还没开席,你该不会就醉了吧?”
苏音一直认为是她不小心撞到了人,万未料到竟是此人自个儿撞过来的,气极的她抿唇眯眼,快速翻动的手指难掩怒火,
“居然敢讹我?还要两百两?”
青枝难以置信,这人看起来锦衣华服,居然是个骗子!还好没把银子给他,二十两都亏。
永珂涨红了脸,急于辩解,“我可是庄亲王之弟,堂堂奉国将军,怎会讹人银子?福康安,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的确不缺银子,不过是想找个机会与姑娘家搭讪,借口要人家的钗簪做信物罢了!”既然永珂拿家世压人,那福康安也不与他客气,
“你若觉着我冤枉了你,不若咱们去我姑丈那儿对质?”
永珂可不想闹到皇上那儿,徒添麻烦。
有人证在,永珂没法儿辩解,却也不甘就此罢休,只咬住一点不放,“总之她撞坏了我的火镰,此乃不争的事实,必须给个说法。”
自永珂手中拿走火镰,福康安仔细观察着,勾唇轻嘲,“这持把的系绳如此结实,用手根本扯不断,绳子的切口异常整齐,分明就是事先拿剪刀剪过,再栽赃嫁祸给旁人!”
方才苏音心怀愧疚,只顾道歉,根本没有注意细节,这会子听福康安说起,这才察觉到当中有诡,抬眸怒视于永珂。
永珂的神情明显不自在,眨了眨眼睫,避重就轻,怨怪福康安,“爷可是来你家做客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即便对方是宗室,福康安也丝毫不惧,高人半头的他傲然负手,从容应对,“这位姑娘亦是客人,我岂能让她平白受屈?”
原本都快成事儿了,半路杀出个福康安,全给搅黄了,永珂懊丧瞥眼,不悦冷哼,
“罢罢罢,权当我倒霉,吃了这哑巴亏,爷大度,不与你计较,算你走运。”
道罢永珂一甩手,气呼呼绕过她继续前行,苏音恨攥粉拳,心道明明是他的错,居然还装无辜,当真虚伪!
青枝奇道:“奴婢有一事不明,他既是王府里的人,不缺金银,为何讨要簪子呢?”
身子微微后仰,福康安抱臂斜靠在身后的廊柱上,瞥了远去的永珂一眼,不屑哼笑,
“他们成日的游手好闲,时常用这种招数蒙骗姑娘家,向人炫耀自个儿收了哪家姑娘所赠之物,借此证明自个儿有手段,能博得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