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李长晴,吴玉清满肚子的怨气。
李长晴不选她做伴读,也没有选杨楚楚,而是选择了曲婉儿,就冲这一点足以证明李长晴是个蠢的。
她和李长晴是表姐妹,杨楚楚是端妃的侄女。在世人眼中,他们吴国公府和杨家是一体,李长晴竟然弃他们不用,当真是不知所谓。
这些年李长晴一直知道苏宓的身份,竟然未能伤其毫发,更见其无用至极。如果换了是她,必有一百种法子暗中弄死对方。
她没有点菜,而是出了酒楼。
半个时辰后,司马延和苏宓也出了酒楼。
苏宓这一顿吃得极好,心情一松看什么都觉得好。仁平口热闹繁华,衣裳铺子、脂粉铺子、点心铺子应有尽有。
甚至还有专卖女儿家贴身之物的铺子,她顿时兴起。
“郡主,我们进去看看吧。”
司马延原本没太注意铺子是卖什么东西的,眼看着快到门口红岭赶紧小声提醒。他瞬间红透耳根,一时之间手脚无处安放。
“那个…我有其它的东西要买,你先进去。”
“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吗?”苏宓问。
司马延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窘过,平日里冷若寒霜的脸不可抑制地微起红云。他故作镇定,神情很快平复严肃“我还有些事,等会我来找你。”
苏宓一听,以为他确实有事。当下乖巧道:“郡主你去办事,我在里面看一看,等会我就在这里等你。”
司马延颔首,留下几个侍卫后带着青峰离开。
红岭陪着苏宓进铺子,甫一进去便是幽香满鼻。既是卖女儿家贴身之物的铺子,从掌柜到铺子里的下人皆是妇人,客人也全是女子。
从月事带到棉包,还有一些女子用的密药和养颜之物。举凡与女子有关的事物,铺子里都有卖。
苏宓没想到会有人做这样的营生,很是佩服这家铺子的东家。
当她正研究一瓶祛痘的膏子时,有人靠近。红岭身形微微一动,半侧着挡住她,一边对来人行礼。
“吴姑娘安,杨姑娘安。”
苏宓抬头,看到了吴玉清和杨楚楚。
吴玉清盯着她的脸看,目光说不出来的冰冷。赵氏当年艳冠朝天城,后又宠冠兴宁宫。听说此女长得极像赵氏,赵氏便是凭着这样一张脸祸害朝堂。
“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吴姑娘好,杨姑娘好。”
“听说苏姑娘上次大闹晴云斋,害得大公主被陛下训斥,可有此事?”吴玉清不在意李长晴有没有被陛下训斥,她在意的是陛下没有降罪苏宓。
陛下的心思她猜不透,她的父母和祖母也猜不透。唯一能肯定的是,陛下并不想这位表姑娘的命,否则也不会把人交给忠亲王夫妇抚养。
“回吴姑娘的话,我没有大闹晴云斋,端妃娘娘和大公主都说是误会。陛下是圣明之君,肯定不会因为一点小事生气,我想可能是大公主犯了什么错,所以陛下才会训斥。”
一番既摘清自己在宫中没有与人生怨,又暗指如果李长晴真的被罚,那肯定是犯了错。如果吴玉清还拿此事作伐子,那就是对陛下不满。
吴玉清哪能听不出这话的意思来,她冰冷的目光满是探究。暗道这个苏宓是无心之言,还是心机太深。
苏宓一脸懵懂,杏眼略有茫然。
“苏姑娘倒是会说话,难道能和郡主交好。”
言之下意,是苏宓花言巧语巴结上了司马延。
苏宓羞涩低头,“我不太会说话,都是郡主心善。”
司马延心善?
这是吴玉清今天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如果司马延都算是心善之人,那她就是观音菩萨再世。此女究竟是太过单纯,还是太过虚伪。
“郡主确实心善,只可惜有人一心行善,却不想救了不该救的人深受其累。散了些钱财也就罢了,就怕被连累到丢了性命。”
苏宓心下一个咯噔,这位吴姑娘是什么意思?
吴玉清状似不经意地一个手抖,一瓶膏子掉在地上四分五裂,她身边的丫头早有眼色地拿银票堵了掌柜的嘴。
红岭变了脸,道:“表姑娘,你可有看上的东西?”
“没有。”苏宓回道。“我没有要买的,吴姑娘、杨姑娘,我先走一步。”
吴玉清见她要走,又摔碎了一瓶膏子。
“我听人说最近兀丘蛮夷颇有些不安分,有人提议我们大燕派一个公主去和亲。一来以示安抚,二来亦拉拢。我朝公主倒是有四位,只可惜大公主已有婚约在身,二公主又太过年幼。如果陛下真派人和亲,你猜谁最合适?”
国公府在朝中极有威望,如果吴国公与大多数的朝臣都主张司马延去和亲,仅凭忠亲王一己之力怕是寡不敌众。
何况忠亲王府一向忠君,难保王爷不会牺牲自己的女儿。
苏宓有关系吴玉清不是随口一言,而是在暗示司马延护着她,到头来只会是惹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