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露去开了抽屉,捧了两吊钱,给芙蓉和念夏一人一吊,两个丫头得了怜惜和意外之财,立刻跪地磕头,感激涕零额道谢。
沈和来了又走后,殷绮梅沉重的心情都变好了。
“真真是可怜,春露,给她们两个一人一吊钱,以后用心服侍,我不会亏待你们。”
“奴婢念夏,是外头来的,二奶奶金安。”
“我抄经手疼,脖子疼,你俩给我按一按。”
她明白薛容礼为何偏偏要她收下了,丫鬟里的家生子,都是她名下产业管事的女儿或妹妹侄女儿,薛容礼是在替她在卫国公府里打下根基。
春露看向殷绮梅,殷绮梅点点头,她才出去叫人。
三日后,八月二十,黄道吉日,殷绮梅出嫁的日子。
蜜儿见状与殷绮梅打趣儿:“奶奶之前还不肯要呢,若要我说,这几个丫鬟还是少了些,奶奶后儿就要正经嫁进来了,我听爷的意思是让奶奶以后管咱们院子的账册,人情往来等事儿,只愁丫鬟少不够用呢,还有奶奶的嫁妆,都需要打理。”
“我看你们的名字似乎都是成对儿的,初雪念夏,绿藕红蕉,香菊与你是对儿,你就叫馥兰。”
芙蓉也感激不尽:“此时一心一身都是奶奶的,奶奶看叫什么好就叫什么吧。”
几个家生子的质量明显更高,说话小嘴儿甜的流蜜,长得都是小美人类别,白白净净的。两个外头买进来的丫鬟中规中矩。
“你们一个个给奶奶磕头请安,自己报名字来历。”春露早非吴下阿蒙,自从殷绮梅雾丰台出事回来后,她的性格也变得强势多了,颇有得宠美妾身边的精明厉害心腹大丫鬟的范儿。
“今儿怎么还是你俩值夜?以后叫那六个新人当差吧。”殷绮梅状似不经意的对蜜儿道。
“奴婢香菊,是家生子,小丰庄庄头是奴婢的爹,给二奶奶请安,愿二奶奶吉祥如意,平安喜乐。”
芙蓉磕头应了:“谢奶奶赐名。”
几个丫鬟都是被管事们严苛调教出来,专门伺候主子用的,面对主上,敬畏之心虽然有,却并不唯唯诺诺的,反而落落大方的磕头行福礼,标准又好看。
“奴婢绿藕,是家生子,汤嬷嬷是奴婢姑母,给二奶奶请安,愿二奶奶美貌永驻,早得贵子。”
“奴婢老子娘病重,求人牙子卖到府里,能伺候二奶奶,是天大的福分。”
一个古代土着贵族,真真是一片苦心,为了她这么个妾,也是难得。
“奴婢红蕉,是家生子,外院林管事是奴婢干爹,给二奶奶请安,愿二奶奶心想事成,福寿安康。”
不一会儿,六个水葱似的十来岁姑娘站成了一排。
“奴婢只有一个哥哥,在茶馆做小厮,继母把我卖了进来给添补家用……”
“是奶奶。”
次日,殷绮梅就叫六个丫鬟跟着一起伺候。
“来人——”殷绮梅抄完经让自己冷静下来后道。
“二奶奶什么事?”今晚值夜的是蜜儿和春露。
蜜儿和春露一顿,瞬间看着对方笑起来:“幸而奶奶想着,要是听见她这个名儿,碰上大爷心情不好的时候,芙蓉岂不是要遭殃,多亏奶奶心细。”
“奴婢初雪,是家生子,桃源茶庄上的庄头,是奴婢的舅舅,给二奶奶请安。”
那六个丫鬟早知道殷绮梅不是寻常的妾室,是诰命夫人,身价高,却不知薛容礼竟然给殷绮梅添了这么多的私房,当即肃然起敬,加上殷绮梅打赏丰厚,待人和气却又并非好欺负的主子,伺候的更加兢兢业业,完全把殷绮梅当豌豆儿公主伺候了,生怕碰坏了一点。
“奴婢芙蓉,是外头来的,二奶奶金安。”
殷绮梅对此只是但笑不语,心里无奈又泛起奇怪的触动。
蜜儿甜甜的笑:“是春露妹妹怕她们不妥当一直叫醉珊、尔蓝、紫鹊调教着,不肯放她们来伺候,奶奶既吩咐了,就叫她们过来,奶奶认一认人,以后都是伺候奶奶的二等大丫鬟。”
殷绮梅又道:“芙蓉,你的名字虽然好,但是和卫国公府里的几位爷有些冲了,不如改个名字吧。”
她终于有种不是在孤军奋战的感觉了,尤其队友还这么聪明,她就更高兴了,感觉自由自尊的曙光距离自己不远了。
春露让殷绮梅训话,殷绮梅只是挨个看了看记住样貌后,叫春露去安排,香菊还想再留下,怎奈不敢违逆主子和大丫鬟,跟着出去了。殷绮梅唯独把芙蓉和念夏叫近前:“你们都是外头的?老家是哪儿的,还有什么人?”
殷绮梅一听对上了,这个芙蓉就是沈和告诉她的人。
十二乐人唢呐铜锣吹吹打打的喜乐,鞭炮声人声鼎沸,八人抬千工大红花轿,千工轿,顾名思义,制作这样的一顶花轿需要手艺人付出上千多个工时的辛劳。整顶轿子高约两米八,宽近一米二,有三层楼阁,五座主亭,四周用朱金雕刻层层装饰点缀,再衬以绣片、珠翠、流苏、镜片、玻璃彩绘进行装点,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