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肴想着想着,又气得掉眼泪。
他简直讨厌死白雨曼了,比霍竣成还要讨厌!
*
房东又打电话过来了,温肴只能说:
“我马上就会给您转的,您放心,我不会跑的……”
“呵呵,你每个月都拖着,要不是合同写了一年,我看你赶紧收拾东西滚蛋算了!”
“阿姨,我最近手头有点紧,等下就去借,马上就给您。”
他声音都带着哭腔,可是对方并没有因此心软:
“我看你都不要脸穿那种变态衣服了,姘头都好几个,怎么可能没有钱?我看你就是想白住!”
温肴吃了一惊,连房东也看见了自己的女装照吗?
他浑身一阵一阵地难受,嘴唇哆嗦地说:“阿姨,我没有姘头,只是把钱借给朋友了,我马上就会去要回来的……”
“我管你呢,赶紧把房租转过来,否则就收拾东西走人!”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温肴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眼泪已经挂到了下巴,他抹了一把脸,点开微信,点开了周灿的语音电话,那边过了好久才接:
“喂?肴肴?”
“阿灿……不好意思,我最近手头也紧,房东催着我交房租,你能不能……”
他还没说完,就被周灿打断了:
“你自己说你当了大明星赚到钱了啊!就这三千块,这么快就来问我要?你这个人也太小气了吧,谁会赖了你似的!”
“不是……”温肴忙说,“阿灿,是真的,我最近,最近遇到了一点困难,钱周转不过来,你先还我,好不好?”
“我现在忙着,等下晚上再说!”
那边又直接挂了电话。
不过即便如此,温肴还是相信他的,毕竟是要好的朋友,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他虽然心急如焚,但还是耐着性子等到了晚上,一吃完晚饭,就给周灿打电话,可是他却发现,他被周灿给拉黑了??
页面直接显示“您还不是他的好友”!
温肴浑身发冷,脑袋里嗡嗡响。
骗子,都是骗子。
把他当傻子,当狗一样玩弄!
他在沙发上蜷缩了好久,又想来唯一的朋友——苏池。
虽说自己和苏池也算不上朋友,苏池和白雨曼才是好朋友,可是跟苏池求救的话,他应该会借自己钱的吧?
他点开微信,却发现微信已经没有信号了,再一看,原来是他手机已经欠费停机了——大概是因为月初天天玩新手机,流量早就超标了!
他家里也没有WiFi,不过好在他知道苏池家在哪,明天一早可以去找苏池,顺便去看看安安。
他觉得以苏池的为人,应该是会借他钱的,这个月应该能够先扛过去,自己可以去找工作,哪怕去工地也好,有工作就好了。
他今天流了太多眼泪,头疼得要命,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洗漱后,煮了一包方便面吃,吃完就去找苏池了。
可是,苏池好像不在家——之前他去找苏池的时候,保安给苏池打了电话才让他进去的,这次保安打电话给苏池,苏池却没有接,保安就不让他进去。
温肴跟保安说得口干舌燥,保安就是不让他进去,他没办法,只好先回去——今天是工作日,苏池要是去上班了,肯定得下班了才回家。
天气冷得要命,温肴感觉自己活了二十年,好像从没有感受过这么冷的冬天,太阳像个白炽灯一样挂在天上,一点也不温暖,寒风刺骨,露在外面的脸和手都冻得难受。
地铁特别挤,申城的地铁一直都这样,很少有座位的时候,可是今天温肴心情不好,看见这黑压压的人群,只觉自己的肺被压迫着,吸气都费力。
好不容易到了家附近的地铁站,出了地铁,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冷空气。
有一种寒冷的清新。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白雨曼。
白雨曼身上的气味也是这样的,像雪,像冬日的空气,又冷冽又清新。
怎么又想到他了呢?
温肴摇摇头,努力驱散脑海里的白雨曼,正好这时“叮”的一声,电梯也到了。
没有任何收获,他回家的步伐都很沉重。
这是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公寓门上的锁——那把锁无论是颜色还是式样都很之前不一样,非常新。
房东换锁了!
他颤抖着手掏出钥匙,试着去开——果然,根本连插都插不进去,更别提开锁了!
为什么要换锁啊?自己不是说了会交房租的吗?
温肴赶紧去拿手机,想给房东打电话,然而,他摸遍了全身,竟都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
脑袋里“轰”的一声,他第一个反应是,在地铁上被人偷了!
不会的,不会的,应该是掉地上了,或者刚刚在苏池小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