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我出场了,直接拉起了她的手,“刚刚的歌,麻烦大家一起继续唱下去啊!”
于是就在那一片歌声中,我拉着小幸不停地转圈转圈转圈......
我们的动静终于引来了老陈,“啊哈,你们来了啊!看把娃给乐的!不过,你们倆一直转圈干啥玩意儿,都不嫌晕的哦!”
老陈就是这么质朴,永远只能考虑到事情实际的那一面,而不会想到关于浪漫的片面。
比如,看到我们转圈,哪怕旁边有歌声相伴,他也不会觉得你们是在跳舞,只会想到头会晕。
只是,老陈好像确实这辈子也没跳过舞,除此之外,浪漫的事情也一件没干过。
也对,人家也没有那个需要。
哄闹完之后,我跟着小幸参观了学校—— 一间连关上门都会吹进风的破屋子。
我真的不是有意说“破”的,但是,真的,除了破,你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
没有正经的桌子椅子,一间本来就不大的屋子还被按需分成两块,适用于不用学龄阶段;往上看,总觉得天花板下一秒就会来和你近距离接触;往下看,其实就是石子路和泥土地的混合,没有所谓的地板;这里很原始,不通电,打得蜡烛,光线不是很好,让你会瞬间联想到匡衡的凿壁偷光。
我以为这已经是底线了,没想到还有下线。
下线就是老陈和小幸住的地方。
严格来说那就是老陈的住地,毕竟小朋友们每天还是会回家睡觉的,所以到了晚上,那里就只有老陈一个人。
后来还多了个小幸。
老陈的屋子,在我看来,都不能算屋子,感觉到就是个未竣工的烂尾房。
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家徒四壁,唯有穿堂风;唯一有热气的是烧饭那口大锅,还得是烧着的时候;茅厕就在屋后一个小草棚里,连照明的都没有。
而且,屋里明明只有一张床。
难道他们......
“想什么呢!”小幸一手拍了我的脑袋,看我看着那床,她就猜到我在想什么了,“你跟我来。”
原来那房子右侧还有个暗门,打开来就是所谓小幸的房间了。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放着洗漱用品的盆,和一个装着换洗衣服的大箱子。
最刺眼的,还是那条被子,根本不够盖的啊。
“你还别不信,这屋子没有老陈那那么冷,而且天凉的时候,老陈会给我烧柴和。”
不冷?鬼才信。
我穿着衣服大白天的站一会都觉得冰嗖嗖。
我推开后门,往外一看,吓了一跳,竟看到很多小脚印,却又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动物。
“啊呀,不知道又是谁来看我们啦?”这丫头,竟然还在笑,都不怕的吗?
“一开始我也像你一样,觉得会不会有一天死于非命,后来老陈和我说,这里是有动物出没,但都是小动物,而且看到人害怕,会自觉躲起来的,所以啊,不用担心有危险。”
“只是呢,地势问题,这里天灾真是不少,那次要不是有老陈推了我一把,恐怕......”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光是听她这么说,我都觉得心口乱颤,“以后我们好好感谢老陈,他是我恩人,是我的恩人...”
我们没有闲逛很久,老陈手脚还不方便,小幸带我参观完之后,就赶紧拉着我一起去忙了。
就这样,我又看到了那个无所不能的李幸;和一个有过之无不及的老陈。
老陈砍柴生火的时候,小幸忙着摘菜切rou,而我呢,决定拌一点混凝土,把屋子补好一点。
至少屋顶不能塌,至少墙壁要能挡风。
时不时有孩童读书的声音传来。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就在那一刻,我爱上了那片山。
我突然为什么有人喜欢隐居深林了,因为有一些东西,至简至真,太纯粹了。
空气里突然有香气传来,是一种我从没闻过的饭菜香。
走过去一看,是小幸把和小朋友一起挖来的笋,和rou放在一起炖成了汤。
“这里其实不是天天有rou吃的,所以你看看,你地位多高!”
我看着她一个小小的人,站在一个足以容纳她的大铁锅旁,不停地搅啊搅,在熬汤。
人间绝色,人间绝味。
“老陈,别砍了,够了。”小幸突然喊。
我本来要替老陈砍柴的,但是他死活不让,说又没有全残,还是可以应付的。
我知道老陈这种人,最怕给别人添麻烦。
后来小幸才告诉我,老陈也怕我们做不来,怕我们砍伤自己。
“我以前好多次想要偷偷尝试着砍的,结果每次都被他发现了,说其他的都好说,这活是真不能干。”
“他对你真好。”
小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