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就是平常小聚也没戴多余首饰, 只在在腕间悬了几支金玉镯子, 随着动作发出阵阵环佩叮当的响声,很是俏皮。
“小孩子就是长得快, 瞧着他们才觉得这日子啊还是有变化的。”说话的是溶月, 随着时间的打磨,这个本就温柔的姑娘变得愈发沉静了。
比起当初她额娘刚亡故时色气好了不少, 身上脸上也有些rou了,倒是不显憔悴, 可就是太过沉默以至于不到双十的年纪周身竟跟拢着一圈暮气似的, 细看不难发现,这三人中,溶月大抵是过得最不如意的。
“小孩子就是好啊, 看着弘明玩的这样好,我才觉得这日子过得还是有点意思的。”溶月说着朝弘明招了招手,看着他迈着小短腿哒哒地跑过来,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从桌上找了个最红的橘子递到他手里。
得到一句nai声nai气的“谢谢婶娘。”,然后这臭小子大概生怕彤沛跟他抢,偷偷瞄着他额娘一溜烟地又跑远了。
孩子气的举动引来一片笑声,连一旁侍立的小丫头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这孩子,”彤沛笑着嗔道,“昨日里我们家爷回来的时候带了几块驴打滚,这小子吃上就没够,底下人不敢硬拦着,最后还是我从他手里把剩下那几块抢了过来,这不,记恨上我了。”
“什么话这叫,亲儿子亲娘,哪有什么记恨不记恨的”溶月笑道,“小小子,能吃点不妨事,不过粘东西确实不能过量,小孩子不好消化的。”
“瞧瞧,这妥帖的,我看着比孩子他亲娘都强呢。”明冉笑着打趣道。
“我原先看元寿的时候也觉得有意思呢,真轮到自己才明白,看一两天新鲜、看俩仨月也还成,可这要是天天在身边没个头,搁谁谁都得烦。”彤沛抱怨道。
“也是你家弘明太淘了,我瞧着元寿可没让明冉这么起急过。”溶月说道。聊了会天她也放松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默了。
“嗯,应该把他放到你那儿呆几天。”彤沛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惊得溶月直瞪眼,“啊?那怎么行?”
的确,当初明冉出京无暇照拂元寿才将他放到十四府上的,这也德妃的意思,彤沛这无缘无故地就想把孩子送到别人那儿去,别说宫里了,就是十四也不能答应啊。
说过之后彤沛也知道是自己莽撞了,解释道:“我就是看你这一天天太冷清了,想给你找个热闹的中和中和。”
溶月听了她这话,了然地笑笑:“这有什么,平平顺顺的不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彤沛还没说话,明冉先抢道,语气很严肃的样子,说起这个她心里又忍不住埋怨那些吃人的礼教了。
彤沛聪明大气、溶月温柔仔细倘若她们是在现代相遇的,各自就算不能成就一番事业,至少也会有一份能够自给自足的工作,为了梦想和未来努力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还是在最需要拼搏的年纪就已经能够看完自己的下半辈子了。
“有什么不好的,能这样安安稳稳地过完这辈子我已经很知足了。”溶月淡淡道。
明冉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其实细想起来,不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就看这些皇子福晋,溶月的日子也不算差了。
虽说因着之前守孝的缘故,侧福晋先进了门又诞下了孩儿,照理说这样嫡福晋的日子难免艰难了些,可好在十三爷厚道,很能体谅她的难处,并没有因此迁怒溶月,该给的发妻体面一应都给到了。
再者这位爷显然比十四更有正事儿些,对后宅之事很少插手,如此那些妾室们也不敢仗着先进门给她生事。
足够好了,这大概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该知足了...溶月这样想着。
明冉看着她的笑颜,心里止不住地难受,轻轻握住溶月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她。
倘若溶月对十三爷无心,就像彤沛那样,只要十四的敬重,有子万事足,就这样看着弘明一天天长大,她就挺乐呵的了。
溶月感受到她们的担心,有些无奈的笑笑,“不用担心我,这么多人都过来了,我怎么到我就不行了?”
“那怎么一样?”彤沛不满道,“因为别人都不傻,就你们俩傻子。”
溶月笑开来,安抚地拍了拍彤沛的手,她是在为她们担心,若不是真的交心,不可能说这些话,这她不可能不明白。
明冉也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彤沛,这么多年了,彤沛一直不赞成她将一腔心血都拴在胤禛身上。
“有些事遇见了就由不得自己了,”溶月叹道,“冉冉,你比我命好...”
明冉看着她苦涩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彤沛不悦地接了一句“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没到最后闭眼那一刻谁敢说自己命好啊。”
这话说得挺不客气,但明冉却没计较,彤沛是担心她,她还不至于那么不知好歹。
而且不仅彤沛,明冉心里也一直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这些年来胤禛从贝勒变成了郡王,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