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禁足,不仅不能随意走动, 会客也是万万不许的,但能在王宫侯府当差的,哪一个是傻的,主子爷昨夜留宿东院的事儿,随着清晨的风,早吹的是满府皆知了。
再加上要来到访的是十四福晋,明火执仗地说要拜访四福晋,哪有不长眼的敢再提那禁足的事儿啊。
“十四福晋好大的阵势。”明冉悠悠地说道。
“啧,你这人!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担心死了!”彤沛一进屋先拉着明冉上下打量了一遍,就把下人都遣了出去,开始仔仔细细地观察起她屋子里的摆设来。
茶水点心一一尝过、盆景摆件一一看过这才消停坐下,明冉头还疼着,就靠坐在椅子上静静看她折腾。
心想,不知是出门子前家里额娘教的还是在十四阿哥府里这几日便学会的,彤沛也知道这屋里的一饰一屋都代表着主人境遇好坏的道理了。
“现在你看过了,放心了?早就同你说了我一切都好,就是不听。”
“好?你看看你那个脸色,哪里跟好字沾得上半点关系”
说到这儿明冉有些尴尬地红了脸,这还真是误会了,但她也不能说一夜未眠是因为四阿哥睡在身边的缘故,只得含混道:“没睡好罢了,就你想得多。”
“我想得多?四福晋,你的良心呢?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府里那个格格的事儿呢?”彤沛气道。
“啊?”明冉闻言也是一愣,这事儿胤禛瞒的死,但事发突然又是在生产当天发作的,有那些个消息灵通又心明眼亮的猜出一二也不稀奇,但像彤沛这种深宅妇人没道理也知道的呀。
“哼,还想瞒我。”彤沛不满道。
“你快同我说说你怎么知道的?”明冉突然正色问道。
她倒不是为自己担心,毕竟胤禛的态度在那儿摆着呢,但她就怕这事反倒成了有心人在朝堂上攻讦胤禛的靶子。
彤沛见明冉神色是真的紧张,也不再卖关子,自己猜到不对如何担心,如何求了十四阿哥帮忙打听,又说十四阿哥怎样旁敲侧击也问不出一点消息,最后一气之下竟派人到四贝勒门口盯着,见了乌拉那拉家的车马来往。
最后还是从费扬古府上套出了点东西,结合前些日子钮祜禄氏生产时差点熬不住的事,大概也能猜出来龙去脉了。
“你们也太胡闹了。这要是让我们家爷知道了,定是要生气的。”明冉知道并非朝堂上有什么风言风语心也放下了。
不过听说十四阿哥竟派人盯着贝勒府,又着实吓了一跳,不赞同地对彤沛说道:“我这边先跟贝勒爷打声招呼,你也让十四阿哥赶紧把人撤回来。”
“早撤回来了,这你就放心吧,你是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他会这么干,起根就不能求到他。”彤沛说道。
“瞧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矫情劲儿,十四阿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全了你的嘱托吗?”明冉揶揄道。
“你莫要胡说。”彤沛羞红了脸否认道,见明冉明显不信的样子,又解释道:“嗨,别提了,一开始还可以说是为了我,可后来嘛,那就纯属是跟你们家那位爷斗上气了。”
“啊?斗气?”明冉不解地问道。
“可不怎的,要我说也真是的,还亲哥俩呢,说没两句话就剑拔弩张的,就因为找四哥问你的事儿碰了钉子,愣生生气了三天。”彤沛见四下无人吐槽道。
“最后就想出了个窥视兄长府邸法子?”明冉笑着问道。
“可不,把我吓得呀?你说他闲着没事招惹四贝勒干嘛,我也不怕你不爱听啊,就四贝勒那个性子啊,我想着都觉得渗人。”
“我四哥怎么了?!”明冉气道。
彤沛闻言一愣,紧接着不可置信地看向明冉,脸色涨红,瞧着比明冉还要尴尬,犹豫了半晌,悄声问道:“四哥?”
明冉也羞的没法,她看不见自己的脸色却能明冉感觉到双颊的热度,不过她还没忘了彤沛说胤禛坏话的事儿呢,梗着脖子说道:“怎么,他本来就长我几岁叫声哥没什么问题吧。倒是你,我四哥哪儿对不起你了!怎么就渗人了!”
她害羞到极点反而生出种勇气来,这种现象在心理学上称之为“破罐子破摔”
看着明冉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彤沛啧啧称奇道:“哎呦,瞧瞧这小嘴都噘的能栓油瓶了,得得得,算我多嘴,我这担着心担着,急的跟什么似的,原来人家夫妻二人琴瑟相合,那真是...”
明冉拿帕子捂她的嘴,二人笑闹一阵,彤沛就起身告辞了,她刚过门府里一应大小事务都得熟悉,正是忙的脱不开身的时候,要不是真的放心不下明冉,也不会急着这时候过来。
如今看来,倒是她多事了,想起刚才明冉拉着她,絮絮叨叨说着四贝勒究竟有多好,信誓旦旦地保证四阿哥只是面上看着冷,其实心里比谁都重情义,对妻儿、对兄弟那都是掏心掏肺。
彤沛坐在自家马车里无奈地笑笑,这可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可笑过又无端生出几分怅然。
这姐妹二人倒是颇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