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径直走到一旁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就灌下去,面色吓人的紧,明冉怕他气坏身子,轻声吩咐半夏换壶热茶来,等茶上来亲自斟了一杯递给胤禛小声道:“四哥...钮祜禄格格会没事的,别气了,喝口热的。”
胤禛的反应却有些奇怪,犹豫了下才接过茶杯,看向明冉的眼神略带审视,轻轻嗯了一声后就再没说话。
明冉走回去的时候有些恍惚,胤禛是怀疑她的,虽然他也在极力克制,可那份怀疑根本是藏不住的,可她不明白,经手布料的人明明那么多,就仅仅因为这个就能认定是她了?
还没等明冉琢磨完,苏培盛匆匆走了进来,目光躲闪面色微微发白,显然是知道了什么,明冉急急问道:“苏公公,可是查出什么了?”
苏培盛闻言一惊,忙道:“查、查着了,那害人的药...额...奴才已经带回来了,还请主子定夺。”
说罢绕过明冉,将一个纸包放到胤禛桌边,胤禛拿眼一扫,又转而看向出苏培盛,见他面色惶然,额角冷汗直冒,心里越发堵得慌,本来想问在哪儿找着的,结果却如何也开不了口了...
胤禛犹豫之际,明冉先按捺不住了,刚才胤禛怀疑的眼神,刺得她心里难受,就等着排查的人回来好证明自己的清白,这苏培盛半天吞吞吐吐的可把她急坏了,问道:“在哪儿找到的?!”
苏培盛抬头瞄了明冉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明冉着急地追问道:“说啊,这到底是谁的东西?”
苏培盛刚要回答,就被胤禛打断道:“这药给太医看过了吗?”其实他心里早有猜测,若东西是李氏或者其他什么人的,苏培盛不会这么紧张,怕只怕这物件原是在个顶顶重要的人的手里,他才怕自己震怒之下有所牵连。
他不愿意怀疑明冉,但他自己心里也有个结,钮祜禄氏上一世生产极为顺利,怎么这辈子就遭此横祸了呢?要说这一世有什么不同,那就只有明冉了...
既然已经猜到苏培盛要说什么,那就不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话说出来了,这人多口杂的,若是说了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看了,看了,奴才这就叫章太医进来回话。”苏培盛道。
说话间章太医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当然并不是章太医本身有什么与众不同,而是他手里拿的那个酸枝雕花木盒...
“啊!爷!爷!妾身就说自己是冤枉的吧!是福晋!是福晋!”李氏眼尖瞧见盒子后,立马爬跪到胤禛脚边,大声哭诉道。
“成了!嚷什么!李氏,污蔑主子是什么罪名你不知道吗?”胤禛喝道。
“没有!我没有!爷!那盒子!那盒子是福晋的!没错!肯定是福晋的!”李氏连忙解释道。
明冉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慕,的确,那盒子是她的,而且那东西贡品,宫里赏下来的,这阖府上下只有她有...
“苏公公!你快说!是不是在福晋那儿搜出来的!?你说话呀!”李氏被胤禛吓得够呛,忙转向苏培盛大声喊道。
苏培盛垂着头不敢搭言,直觉告诉他,胤禛并不想把这事儿闹大,是以无论李氏如何逼问也不松口。
“苏公公,那药粉是在我那儿找到的吧?”在一片混乱中,明冉突然开口问道,待她说完后,李氏也噤了声,屋里寂静一片。
苏培盛在心里暗暗叫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地望向胤禛。
“苏公公?我问你话呢!”明冉严肃道。
她这气场全开的样子看得一旁的李氏安安撇嘴,心说,这都大祸临头了还摆福晋谱儿呢,摆吧摆吧,也过不了两天干瘾了。
“这...”苏培盛犹豫着,就盼着胤禛能给个指示,这到底说还是不说啊。
他这边汗都浸透衣裳了,胤禛才放下茶杯,碗底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福晋想知道?”胤禛直直盯着明冉的双眼问道,语气森然,饶是刚才还幸灾乐祸的李氏也不由打了颤。
倒是明冉,至少面上不见半分怯意,坦然接受着他审视的目光,说道:“臣妾愿闻其详。”
“好。”胤禛说完就不再言语。
苏培盛战战兢兢地把如何从明冉房里找到木盒,又是怎么断定盒子里药粉就是害钮祜禄格格的毒药的讲了一遍。
待他说完,屋内静的落针可闻,半晌明冉上前一步,跪下对胤禛说道:“还请贝勒爷明察,臣妾...臣妾没做过。”
胤禛仿若没听见一般,久久不语,明冉跪的腿都有些疼了,才听他说:“嗯,爷相信福晋不是那歹毒之人,这事...再查。”
“爷!”李氏惊呼道。
“怎么?”胤禛正在气头上,被她这一叫惹得更加烦躁,不满道。
偏李氏还没什么眼力见儿,不依不饶地追问道:“爷,怎么大的事就这样算了?那钮祜禄妹妹...”
“爷什么时候说算了?再查你听不懂吗!还有这府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事了!”胤禛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