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怎么改小米南瓜粥了?不是羊杂汤吗!
明冉又重新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她心心念念的羊杂汤,开口问道:“可是忘拿了什么?我要的羊杂汤呢?”
“额...回福晋的话,今儿个早清儿苏公公特意来咱们走了一趟,说...说这几天甭管您这边叫什么,腥发油腻之物一概都不能给上...”
一听这话明冉一下子就泄了气,见小太监为难的样子,也不好再坚持,摆摆手叫他下去了。
明冉这边兴趣缺缺地吃着南瓜粥,半夏和甘草她们倒是开心,挤眉弄眼的,还不时传来两声低笑。
明冉故意清清嗓子,她俩才重新安静下来,用完膳,左右无事,明冉打算盘盘账,让丫头们取来账册,自己将一只花梨木碧玉算盘扒拉地叮当作响。
手底下有事儿做,就感觉时间过得快了,等甘草来禀报说夫人已经到正门了的时候,明冉才反应过来,这都快中午了,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起身去迎。
不过她也没迎出去太远,就带着人在自己的东院门口等着,门房那边自然会有人把她带进来的。
等了一会远远瞧见门房太监领着大约四五个人往这边走,都是女眷,为首的妇人有些年纪了,穿着件青色缎平金绣福寿团纹对襟褂,正是她额娘。
明冉看清来人,又往外迎了几步,等至近前,恭敬地叫了声额娘。她额娘倒是没忘了规矩,也向福晋请安,明冉亲自上前将她扶起,一路扶进了屋里。
二人坐下,明冉忙叫人上茶,她额娘神色有些难看,既不说话,也不用茶。
明冉知道她这是为什么,以往她来贝勒府大姐姐都是要到门房去迎的,如今换了她,连院子都没出,她自然会觉得受了慢待。
可明冉却不想再惯着她,也不开口,自己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茉莉花香充斥在鼻端,熏得人心情都好了不少,明冉笑笑,拿起桌上一个橘子,又剥了满室果香。
明冉一个橘子下肚,又开始捻盘子里的冬枣吃,这时她额娘坐不住了,喝了口茶,开口道:“福晋,如今可真是自在啊。”
她这话说得很不中听,但明冉却像没听出来似的,笑盈盈地说道:“可不~女儿如今过的很是舒心呢~”
费扬古夫人被她噎得楞了一下,又冷哼一声道:“还没给福晋道喜呢~听说府里要添丁了?”
“可不是吗~也是那钮祜禄氏有福气,别看身份不高却是个好生养的。”明冉笑的自然,倒像是真盼着钮祜禄氏怀孕一般。
费扬古夫人见她高兴的样子不似作伪,又想到明冉说钮祜禄氏身份不高,心下一沉,这是打算等孩子生下来就抱给她养?
明冉看着她那晦涩难言的表情,心中冷笑,天下竟还有这样的额娘,生怕自己的孩子过得好呢。
费扬古夫人可不就是怕明冉过得好吗?若是她过的得意,那自己死去的一双儿女又算什么!她的儿子连个名字都还没来得及取就被她克死了!
还有她的明宜,那样贴心孝顺的明宜!这皇子福晋的身份本该是她的!是她抢了她的宜儿的!
明冉察觉到她眼中的恨意,笑的更加灿烂,伸手拿起一颗栗子仁放进嘴里,说道:“额娘别干坐着呀~尝尝这糖炒栗子,以前都说怀柔的栗子甜,尝过这迁西的板栗,才知道什么叫香甜软糯呢~”
“谢福晋赏”费扬古夫人硬邦邦道。
明冉也不理她,自顾自吃着零食,横竖不是她着急。
她还真是猜对了,费扬古夫人可不心里着急吗?
这贝勒府福晋的东院她也来过不少次了,可今天一院门她就发现,这院里、屋里的摆设全变了,尤其是屋子里,那窗户上糊的好像是玻璃?那可是稀罕玩意,还没见过有人用它来糊窗户呢。
家具也不是原来的紫檀木的了,全换成了一水的黄花梨,样式瞧着都新颖得很,也没再挂纱,整个屋子显得格外亮堂轻巧。
摆设不多,但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费扬古夫人自诩是经过富贵的人了,可也不得不承认,这里有些好东西她连见都没见过。
别说她了,就是早先她大女儿住这儿的时候,怕是也没见过这般光景吧。
再看明冉,因着屋里炭火足,只穿了件藕荷底彩绣折枝海棠纹衬衣,端在正位上,可真是今非昔比了!
费扬古夫人看这一屋子摆设和明冉红润的气色,就知道她没说谎,她在贝勒府过的确实顺心,这后宅的女人过得好不好,全都写在脸上了,根本瞒不了别人。
想到这儿,费扬古夫人心里一紧,她是不愿意明冉过的如意,却也并不全是因为自己不喜这个女儿,还为了她今日前来所求之事。
明冉不像明宜,侍奉父母恭谨孝顺,这小蹄子,刁蛮的很!这才刚得势就不她放在眼里了!
她要是在府里过得辛苦,自然会迎合娘家,寻个依靠,可若是,若是她不用娘家也能过得顺心,那她不肯帮家里了怎么办?
不会的!这女人在后院能有什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