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敛眸,再抬起脸,又是那个可靠的温润大师兄。
“郑师妹,出来。”到底是师父的女儿,沈辞顾忌着谷长老,没有明说谷曼惜欺辱同门,只打算把郑楚楚带走。
令沈辞没有想到的是,郑楚楚不愿意走,“我和曼惜姐姐还没有讨论出结果呢,我觉得我是对的。”
怯弱的她脸上多了自信的光,和以往大不同。
沉yin改正她的称呼,“叫我姐姐就行,叫哥哥也可以。”
郑楚楚害羞地娇嗔:“讨厌啦。”
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在这里,而应该在,在哪里?沈辞扭头就走。
沉yin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样子,“你说,我和大师兄配吗?”
“配什么?”郑楚楚反应过来,“你不是喜欢赵黎白吗?他现在已经和曼青师姐解除道侣关系了,你喜欢他就去追啊。”
“我不喜欢那个渣男,”沉yin捋了捋自己的长发,“我要去追大师兄。”
谷曼惜身体虽然弱,但有一头乌黑的绸缎似的发,生机勃勃的,似是吸收了身体的全部Jing华。就好像,她的娇弱,全是因为被头发占据了全部的营养。
沉yin脑海里有依稀的记忆,以往在深海的时候,她也有一头这般浓密的长发,似乎有人曾经温柔地给她梳理弄乱的发,也有人贪婪地盯着它们,想取走据为己有。
是谁呢?从一瞬间的走神中回过神来,就见郑楚楚一脸认真地说:“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喜欢大师兄?”
沉yin:“难不成你喜欢?”
郑楚楚慌忙摇头,就像是遇见了天敌的小兔子,“不是,我不喜欢大师兄,真的不喜欢大师兄,一点都不喜欢大师兄。”
否认三连,她劝诫沉yin,“喜欢大师兄,就是想去死。姐姐,我们好好活着不好吗?”
全惊仙宗谁不知晓,整个惊仙宗,最无情的男人,不是生性冰冷的第一小宗的高意,也不是处处留情的赵黎白,而是看起来温柔和润的第六小宗大师兄沈辞。
近水楼台先得月,第六小宗的师妹们得沈辞的照顾,日久生情,便有胆子大的小师妹找沈辞表白。
听完小师妹含羞带怯的表白,好脾气的沈辞朝对方温柔一笑,嗓音轻柔,“跟我来。”
这是答应了?还是要拒绝,所以先换个隐秘的地方要好好安慰她一番?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可以和大师兄单独相处啊。小师妹小心脏砰砰地跳着,跟着沈辞一路走去了第六小宗平日众弟子练剑的地方。
勤恳的师弟师妹们见到大师兄过来,纷纷收剑行礼。小师妹晕红着脸,慌乱不知何意。
“拔剑。”沈辞依然轻柔地说。
那天,第六小宗,见识到了沈辞的可怕之处。他把向他表白的小师妹打倒在地一遍又一遍,每次都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拔剑。”
不管小师妹怎么哀求,怎么哭泣,他都不为所动。
小师妹知道这是他拒绝的手段,一开始死死扛着,带着少女为爱的英勇和孤注一掷,哪怕在沈辞的剑招下狼狈不已,依然坚定地冲着他喊着:“大师兄,我喜欢你!”
沈辞眉眼柔和,剑势却凌厉,到底是女孩子,小师妹最后受不住了,终于后悔莽撞表白,“大师兄,我不……不喜欢你了。”
回应她的依然是一句:“拔剑。”
这阵势惊动了第六小宗的所有人,众师弟师妹们围在练剑场,纷纷出言替小师妹求情,沈辞抬眼,看向求情的人,“那你来替她?”
再无人敢应声。
小师妹难堪又无助趴在地上,苦涩的泪早已流干,她很想钻进地底下,可沈辞不放过她,一遍又一遍地逼她,那剑携着风雷而来,似是要她的命。明明不想挣扎,可怕死的天性让她不得不提剑对上。直到力竭,小师妹望着那冷静无情的人,看着他再次出剑,不由闭上眼,等死。
沈辞收了剑,平静的语调里带了怒意,“我以为你知道,来了惊仙宗是为了什么。”
“修仙之人,修仙未成,却想着谈恋爱,你凭什么?”
他的目光从练剑场上师弟师妹们的脸上一一掠过,“不光是她,我请你们也记住,别脑子里天天装着情情爱爱的,你们在这里,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成仙。想谈恋爱,呵,你修什么仙?滚回家做凡人去吧!”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对大师兄表白了。”郑楚楚总结,小声道,“那天,那个师妹真的差一点死了。你说,喜欢大师兄是不是想去死?”
沉yin却很兴奋,但不敢把这种兴奋表现出来,她怕郑楚楚也觉得她变态,忙应和道:“对对,我就是想去死。”
郑楚楚:“……”
行吧,她可能还是不够了解这个姐姐。
第六小宗的风气是整个惊仙宗最积极向上的,每个师弟师妹们都想着好好修炼,争取让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平日里,在沈辞的管束下,他们三三两两一起练剑,共同讨论修炼上遇到的难题,整个第六小宗学习气氛浓厚,是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