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她眼神木然,“沈于城怎么样了?沈六姑娘呢?”
“沈公子他……”青樱在外面看到了,“被他们带走了。沈六姑娘想要进来看姑娘,也被豫王殿下的人赶走了。”
宋卿言苦笑了一下。穆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像沈于城说的,要强夺……臣妻。
她并不觉得穆煦是爱她入骨,大约是一种独占欲吧。也许,是认为她不听他的话,冒犯了他的权威?
宋卿言心情烦乱。有气愤有愧疚还有些难过。
也许答应沈于城的求亲,是她做错了?她以为穆煦之所以纠缠她,只是想对她负责,却没想到惹来了这样的祸事。
沈于城说,明日要弹劾穆煦。只希望皇帝不要偏袒自己的儿子。
沈家在朝堂上的势力很大,沈首辅几乎一手把控政事,应该能保住自家定了亲的孙媳。
这样想着,宋卿言才镇静了些。
“走吧,先回家再说。”
“可是,姑娘,”青樱道,“咱们是坐沈姑娘的车来的,如今沈姑娘走了……”
宋卿言想了想,道:“只能出去看看,能不能搭一辆别人家的车了。”
主仆二人出了后院,却看到蔡勇站在外面,身旁停着一辆马车。
“宋姑娘,我家殿下叫小的送您回家。”
宋卿言一言不发,绕过他,径直往前走。
蔡勇只好牵着马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玄桃观门前停了不少马车,青樱一个一个问过去,总算找到了一位认得的小姐,搭了车进城。
蔡勇也驾了车,却没回豫王府,一直跟到宋卿言,亲眼看她回了家,才回豫王府复命。
穆煦半个时辰前已经回府,刚从嘉gui山回来,许多事情都在等着他处理。
书房里,穆煦正沉着脸坐在书案前,想着刚才在玄桃观,宋卿言害怕他的模样,心中又是恼恨又是酸楚。
以前在兴安府,她哪里会怕他?总是偷偷瞧他也就罢了,还借着给他换药的机会,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后来,他在那个贼人的骡车上救了她,想向她提亲,她就邀他去游湖,不但大胆地要求他不能纳妾,还跟他一起喝酒。
那一次她很高兴,他虽觉得她荒唐了些,心中却是欢喜的。
要不是后来生出了误会,他与她没准儿已经成婚,怎么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还有在假山洞那次,两人慌乱中亲到了,她是那样娇羞。哪像现如今,她看到他,脸色都变了,一心只想着沈于城。
他叫人查过了,在皇帝面前促成他与沈瑜薇亲事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工部朱尚书,一个是宫中的和妃。这两个人暗地里都是沈于城的人。
沈于城真是打的好主意,以为塞一个妹妹给他,他就会放弃卿卿吗?
他是想当皇帝,想为母妃和外祖父一家报仇,但他只会凭自己的真本事,岂会靠女人的裙带关系?更何况,母妃和外祖家之事,沈家可没少推波助澜。
沈于城一向工于心计,城府极深,恐怕卿卿也是被他温柔的表相蒙蔽了。这样一想,穆煦的脸色又缓和了些。
穆煦脸色Yin沉不定,一会儿咬牙,一会儿握拳,他对面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殿下,为了一个女子,把咱们的计划全部打乱了,值得吗?提前向沈家发难,只怕难于除根。”
对面之人约摸二十五六岁,身形魁梧,面色微黑,清秀俊朗的脸庞上,却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从一侧额头经过鼻梁,一直蜿蜒到另一侧耳后,看起来格外吓人。
此人正是穆煦的表哥,武成侯府唯一活下来的人——郑益。
本来,按穆煦他们的计划,是逐步浸透,一步步剔除沈家在朝中的势力,先前兴安府之事,拿下了兴安府尹及户部盐铁司,后来又推施青泽坐上了户部尚书的位子。以后等到时机成熟,再将沈家及二皇子一并拿下。
穆煦不在意道:“不过是提前一些罢了。难道叫我去娶那沈家女?你放心,招募私军是大罪,沈家就算不死,也不可能起来了。至于那些党羽,看沈家真的倒了,自会散了。”
郑益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自己多注意些。儿女私情,也别太……”
顿了一会儿,郑益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本想劝穆煦,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大事。可想起自己死去的娇妻和才刚一岁的孩儿,他痛得心都拧了起来。
就算是成就了大事,没了她们,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rou罢了。
这时,有侍卫来请示穆煦:“殿下,从南边带来的那些礼物,现在就送到宋府吗?”
穆煦呼吸都顿了一下。他这一趟出去,即便是再忙,也没忘记给宋卿言买各种礼物。只要是他觉得新鲜有趣的,或是觉得她会喜欢的,不管便宜还是贵,足足买了两大箱子。怕直接送她不好,还顺便给宋英泽和李氏买了礼物。
他欢欢喜喜,想着她一定会喜欢,谁想她却转头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