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大宴, 寒宁师父一曲琵琶, 艳惊四座,被誉为“琵琶仙”。
而她年少不知事,偷偷进去,拨弄了青回。
就这样机缘巧合,寒宁大师发现了她琵琶的天赋,自愿将毕生所知传给了她。
她一直在上京定期教授她, 直到去年她离京。
“那这样,华裳县主?”
“荣枝见过师父,师父点拨过几次, 这样就传起来了。”
“师父同我并不在意这些,师父也从未问过我是哪家的贵女。更何况,荣枝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兴许真心以为师父唯一的弟子便是她。”
陆绶了然点点头。
上一世在公主府,他曾听公主抚琴,那时他便奇怪:公主如此琴技,上京的人为何只提华裳县主。如今倒是解惑一二。
“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配听我的琴。”
公主牵着陆绶的衣袖,贴近他耳朵,低声道:“你就可以。”
陆绶脚步一顿,看了公主一眼,才将公主扶了上去。
公主对青回爱不释手,良久,才像是想到什么:“青回,为什么在你手中?”
陆绶垂眸看着那把泛着时光沉淀的琴:“微臣拿家传的玉佩换回的琴。”
“什么!”
陆绶一停,补充道:“以前是臣如此以为,后来倒觉得是那位兄台赠我的琴。”
公主被陆绶的话带起了兴趣,侧身静静听着。
陆绶道:“那大哥曾说,这把琴是他心爱女子的琴……”
十多年前,寒宁还不是誉满京都的琵琶仙,只是个江南小楼的一个琵琶女。
而他,只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城郊做着木匠活,偶尔运气好,寒宁能到溪边的竹林弹弹琵琶。
他不通音律,却做出了自己生平最好的一把琴——青回。
他将青回送给了自己倾慕的姑娘,和她约定十年,后远上北疆,做了北境军扩军的一个士卒。
十年光Yin荏苒,他从未想过,他的姑娘真的带着青回来寻他。
可见到那个姑娘的时候,他说他已经成亲,甚至他的夫人就在他身侧,不善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成华手里的锦帕渐渐地被搅紧,她心海里翻涌着愤怒:怎么,又是一个真情被辜负的故事?
竟然有人会这样对她的师父?成华有些心疼师父,面上更是不善。
他们找死!
只是,她保持了理智:“后来呢?他为什么毁约。”
“因为,因为战场上失去一条腿的废人,自觉配不上心中最好的姑娘。”
成华绞着的手倏然松开,心中的怒意像是泼了水的余烬,一点儿燃不起来,反之,涌上来阵阵酸楚。
她看向陆绶,对方神色柔和,哄着她:“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面对倾慕之人 ,说一句喜欢。”
他像是想到了自己,反而十分淡然,安慰道:“这没什么难过的,殿下。”
成华恹恹道:“后来呢?”
“后来,那个姑娘放下了青回,离开了那个偏僻的小镇。”
陆绶记得,那位男子等所谓的夫人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抱着青回,一字不发,目光空洞。
“那他应该不会给你青回才对。”
陆绶轻轻握住公主的手道:“如今想来,大概是那时候微臣偶然提到了殿下。所以他愿意给微臣吧。”
“为什么?”
公主紧追不舍的在问,陆绶敛眸并未答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今天莫名就懂了。
大概是他们都太过低微,可偏偏仰慕的是天上月。
大概是他们的喜欢阻隔着整个星河,除了远远看,似乎毫无指望……
这种种原因,让这把“青回”到了公主手里。
“如若寻回师父,我会把这些告诉她的。”
陆绶颔首。今生已经太过幸运,就看不惯别人的不幸了。
公主顿了良久,就在陆绶以为公主还在为寒宁大师忧愁该怎么安慰时,公主突然靠了过来:“今晚,真的不考虑再来一次?”
“咳咳。”陆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气氛已经感伤到这个地步,公主还是能一秒打破气氛。
“真的不试试吗?”
“昨天只是个意外!”
“我其实很厉害……而且,床榻之上,尽兴比较好的吧?”
这辈子,陆绶做过最为害羞的事,可能是和公主在去倚云阁一路上纠缠“公主厉不厉害的问题”。
公主厉害有什么用呢?
他不明白。
但看着沿路低垂着头的侍从们,陆绶终于揽住公主,捂住她的嘴。
“微臣还有折子……”
陆绶没有骗公主,这段时间真的每日从早到晚都在忙。
至于成华公主心心念念的事情,靠谱的太医来说过了,公主酗酒伤了身体。
好了,原本连rou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