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谷场的人说,沈老头和沈临已经分家了,沈老头不能拿沈临的玉米。
这青石村看谷场的人,在这谷场上一是为了防外村来的贼,二是为了防村民之间偷谷子,除了这两项,还有一个规矩,就是不让分了家的兄弟擅自拿自己兄弟的谷子,之所以还加了这一条,便是因为,其实前面两种情况发生的极少,这村子里面最容易闹矛盾的,反而是那些有血亲的人之间,相互心怀叵测,仗着亲戚身份拿对方的庄稼谷子,为此起过不少冲突,这冲突倒是成了谷场上面的主要冲突了。
为此,青石村便多了一条规矩,谁家的庄稼谷子就是谁家的,只要是分了家,就不可以乱拿亲戚的,这看谷场的人,就是深受过被叔伯拿庄稼的苦处的,所以,见这种分了家还要乱拿的人,便一定会上前制止。
沈老头和沈婆子还想多说几句,被看谷场的人一呵斥,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毕竟,这看谷场的人,可是特意选出来的长的五大三粗的不好惹的人。
沈老头和沈婆子只好乖乖的把沈临的玉米放下回到了沈老大家谷场。
沈临心里清楚,以前沈老头之所以不会轻易主动乱拿沈临的玉米,是因为沈临收了庄稼卖了钱之后会主动给自己交孝敬银子。
从这一年起,沈临不打算交这份孝敬银子了,大伯以前,从来没有交过孝敬银子。
苏晚和沈丫丫一早上则是换了一身旧衣服,背上箩筐,到村子里面采野山果。
这野山果的个头比山楂小一些,口感比山楂更酸更涩更干更苦,这村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人摘它。别说是人,就连牲口都不会吃这野山果。
野山果的树长大高大,歪歪扭扭,倒是很好爬。
不过苏晚也不打算爬树,野山果很结实,树下面的土也很松软,就算是把果子打下来再捡,果子也不会被损坏。
苏晚找了一个长杆子,照着野山果的树挥了几杆子,野山果便像是掉冰雹一样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苏晚和沈丫丫赶紧捡,捡满大半筐,苏晚便把背回去一筐,留着沈丫丫在树下继续把剩下的筐子捡满。
一棵山果的树上结的果子还真不少,不一会儿,苏晚已经背了一筐回去,要不是把筐子装满太沉,便能背回去更多。
苏晚把第一筐野山果倒在沈家,然后回到之前那颗野山果树下的时候,看到沈丫丫在捡野山果,而有好几个小姑娘在沈丫丫的不远处指着沈丫丫嬉笑。
就是以前欺负嘲笑过沈丫丫的那几个小女孩,那个绿头花赫然在列。
绿头花叫做陈穗穗,家里是这村子里面的富户,陈家也是这青石村里面唯一一户养牛的人家,苏晚就是因为陈家人跋扈,陈穗穗欺负过沈丫丫才不从陈家租牛和牛车的。
陈穗穗依然戴着她的绿头花,其他小姑娘站在她两边,也是对她众星拱月了。
陈穗穗趾高气扬的对在地上捡着野山果的沈丫丫道:“呦,你怎么在这儿捡野山果呢,你家都已经穷都要吃野山果了吗?”
陈穗穗带着黄色头花的小跟班道:“这野山果可不是人吃的东西,就连穗穗家的牛也不稀罕吃这野山果呢。”
别两个小姑娘也一一附和,嘲笑沈丫丫家穷的都要吃野山果了。
陈穗穗一脸Yin阳怪气道:“你不是买了新衣服吗,我还以为你家有钱着呢,原来这都吃不起饭得吃野山果了,那你之前买新衣服那算什么,那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哈哈哈。”
其他几个小女孩也都纷纷笑了起来。
沈丫丫也不和几个小姑娘争论,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认真的在地上捡着野山果。
陈穗穗见沈丫丫完全没有反应,上前将沈丫丫前面的野山果踩碎几个。
其他几个小姑娘看陈穗穗踩野山果,也上前要踩野山果。
苏晚喝了一声:“你们几个干什么。”苏晚的语声很是严厉,几个小女孩都被下停了。
苏晚到底大了一些,还是能够镇的住这几个小孩子几分。
陈穗穗回过头来,见是苏晚,脸上露出几分不屑来,陈穗穗开口:“我娘说了,你花钱很是大手大脚,你一定是把钱花完了,才来捡野山果。”
苏晚就像没有看见陈穗穗一般,只走到沈丫丫跟前,对沈丫丫道:“我们两捡太慢了,你去找几个小姑娘和我们一起捡,捡一天一个人给十文钱。”
陈穗穗和其他几个方才跟着陈穗穗嘲笑沈丫丫的小姑娘都愣住了,捡一天野山果居然能够有十文钱,她们也想干这个活计好不好。
苏晚依然像是没有看见陈穗穗几个人一般,说,你先去叫捡野山果的人,叫的越多越好,我现在去隔壁村子把牛车雇上,这样咱们也能干的快一些。
陈穗穗心里不舒服了,虽然她家里是这青石村里面的富户,但是她也没有十文钱的体己钱,若是捡野山果能赚十文钱,她也很愿意干,而且,她家也有牛和牛车,若是苏晚能租她家的牛车,也是一笔进项啊。
沈丫丫知道苏晚捡这野山果是要干什么,沈丫丫本也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