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从容不迫的一一拒绝,打听了才知晓今儿个竟是人界的乞巧节。
入了夜泗水河间还有花船招摇而过, 术法大师做出的龙凤焰火栩栩如生好看极了。
她寻了个地方饮酒,垂眸望着花船,那上头遥遥升起一红一蓝的光亮,被人Cao控着迅速升天,龙yin凤啸响彻天际, 在顶点时炸开成一片又一片的火花。
烟花似梦, 昙花一现,下头的小情人们牵着手在灯火憧憧里招摇过市。
云昭喝了许多, 像是醉了又像是没醉。
头脑清醒, 心底却突然有阵阵情绪难以宣泄。
她和师父不会有可能的。
从来就不会有哪个徒弟会去亵渎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师父。
哪怕她再混账也不行。
那些真实的可怕的想法被她牢牢的束缚在心底。
其实……她想将师父拥进怀里,不给任何人看, 打破她清冷的外壳,令她如梦中般婉转哀泣。
云昭垂眸,引尽杯中酒。
再一晃神已然出现在花船船顶,恣意潇洒, 广袖长巾,修长的手指上握了杆檀木长笛。
她在这浩浩天地间吹了曲缠绵悱恻的《凤求凰》。
如织的游人有的拍手称赞,有的驻足倾听,有的与情人在夜市中跑跑闹闹。
云昭定睛看着世间百态,心底骤然空落。
凤求凰到最为跌宕起伏处骤然停下,令人吊着口气,不上不下。
再看花车顶部,那吹笛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7
闲云峰顶。
云昭意识并不太清醒,等她回过神时却已经回了闲云峰。
躲在竹林中,正巧见着独坐竹篁中的庐蓉正在抚琴。
月光下泄,明明只是随意拨动琴弦都显得那人清冷遗世,一举一动韵味自含。
她想向前走几步看看清楚,却踩动了脚下的树桠,庐蓉警醒的厉声道:“谁?”
云昭没动,朦胧的醉眼凝望那人前来。
庐蓉缓缓进竹林,突然被人用手蒙住了眼,闻到熟悉的夹杂着酒味的气息,身体有一瞬的僵硬,她淡声说道:“昭儿,松开我。”
云昭没听她的,只垂头将脸埋在庐蓉颈侧,气息炙热。
“师父,我好难受。”
庐蓉摸索着抚上她的额头,问:“何处难受。”
云昭却不说话了,她只低头在庐蓉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哑声说:“师父别问了。”
再问就收不住了。
庐蓉便没问。
她眼前一片黑,云昭在她肩膀上轻咬的那口令她止不住的想发颤,话也问不出口。
见庐蓉真不问了,云昭却又有些不太开心,也不知怎么的多了这么多胆子,竟绕到师父身前,瞄着她的唇,忍不住轻轻吻上去。
只这一下便被庐蓉骤然推开。
“你干什么?”庐蓉沉着脸问道。
云昭却突然低笑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握住庐蓉微颤的手虔诚的吻了吻。
“师父,你怎么打起颤来了?”她微微一用力,将面上依旧矜冷的师父猛得拥进怀里,感受到怀中战栗越发严重的身子,她说道:“怎么只是被突然亲了亲,师父就成了这个模样?”
“你——”
话没说完,便被云昭骤然再次擒住了唇瓣。
庐蓉眉头轻蹙,不由自主的软了身子。
云昭从未有过这般强的侵略性。
可并不等她过多反应,云昭动了手。
庐蓉瞳孔微缩,目光复杂的看着天,最终有些疲惫的抬手拥住了云昭的腰肢,予取予求。
竹林内人影交织,一直到月垂西移。
云昭在一旁沉沉睡去,庐蓉虚虚的拢好衣裳,面无表情的抚上云昭的脉搏。
媚毒未解,又有酒Jing催化,难怪如此。
庐蓉手指间闪烁着莹莹一抹光,将云昭今夜的记忆消除。
以云昭的性格回想起今日做了什么事,定会内心难安,于修行有误,于早日回归神位也有误。
所以这南柯一梦,还是忘了为好。
那些痴痴交缠留在庐蓉一个人的心底便好。
庐蓉神情恹恹,拇指食指捻了杯酒,一饮而尽。
云昭帝君对她是何感情?许是对后辈提携照顾之情。又或许是百万年来太过寂寞,恰巧她出现,所以便留下她陪伴在侧。
至于情爱,那是庐蓉从前从不懂,懂得后从不敢奢望的。
现如今她趁云昭帝君失去记忆时无声无息引诱,说到底卑鄙的是她。
若云昭帝君醒来……
庐蓉看一眼身上细密的吻痕,懒得再想了。
这么多年来没有云昭帝君的时光几乎早将她逼疯,她早已不是那株不懂七情六欲的庐蓉花,更不是那个除了复活云昭什么都不愿去想的护星。
将近八十万年的漫漫长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