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了下摇了摇头,这王爷可真是比自己了解苏灵多了。
第二天午饭过后苏灵便去了洪大那里,洪大果然依言将树皮整整煮了一日,苏灵将树皮捞了出来,洗刷干净捣浆,随后铺在了自己买的竹匾中。
周驲阳在旁边看着苏灵将竹匾小心地架在一个熄了火的炭盆上:“烤干便好了么?”
苏灵检查完点点头:“嗯,烤干了理论上就该是纸了。”
“理论上?”周驲阳不解地问道。
“就是,按道理烤干揭下来就该是纸了。可如果我记错了,或者什么地方做的不对,那就失败了。”
周驲阳了然地点点头,他本想问苏灵这法子是从何看来的。可一看苏灵,他便将这话咽了下去,直觉告诉他,苏灵不会希望有人问她这个问题。
苏灵忙了大半个下午,终于闲下来,她狠狠地舒展了下筋骨,想和周驲阳告退回房间去躺一会。一真急促的敲门声阻止了她开口,门外的小厮叫道:“王爷,候县令有急事求见。”
周驲阳回到书房的时候正看见候免冠焦急地在房门口转着圈,他一见周驲阳出现,连礼数也顾不上草草地行了礼,满头是汗地叫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小世子,小世子被山贼抓走了!”
☆、山贼窝
候免冠说着话,膝盖一软便跪在了地上,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周驲阳。
周驲阳眯着眼看着抖成筛子的人,声音冷得结了冰:“怎么回事?”
候免冠用手撑着身体,道:“今日素心斋的书生约了去踏青,便邀了小世子一同前去。原是说去北郊,不知怎么的就改了西郊。约莫准备回程的功夫,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一波山贼。”
候免冠勉强支撑着说到这,终于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口水,他想去看周驲阳,却又怕看到周驲阳满是寒光的眼神,头上的冷汗不住地滴落下来,在地上汇成了不小的一团。
“回来的书生说,山贼直奔他们而来,他们有心想救小世子,可小世子走的时候脚程便慢了他们一步,这下山贼一来,便直接就被掳了去。他们有心去追,又没追上,这才急忙回来禀告了。”
候免冠说完,便没敢再开口,只余得头上的汗流水似的落下,居然隐约能听到水滴溅起的声音。
“余福呢?”好在周驲阳也没让他等多久便开了金口。
第一句不是拿自己问罪,这让候免冠不由得松了口气:“小的已经差人去叫余福了。”
“去西郊。”声音还在室内,周驲阳人却已经出了房门。
苏灵瞄了眼手脚并用爬起来的候免冠也跟了上去。
等几人一路骑马赶至西郊时,余福果然已经在了。他一见周驲阳便跪了下来:“小的无能!”
周驲阳一挥手:“起来说话,人呢?”
余福却并未起来:“小的回军营换身衣服,就这点功夫,居然让山贼趁机下了山,掳走了小世子,小的罪该万死。”
苏灵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周驲阳,只觉得对方仿若是个人形冷气机,也不知道听出这其中的蹊跷没有。这时候她自然不会去问,只识相地往旁边挪了挪,便听周驲阳道:“可有办法救人?”
此话一问,现场忽然有种成了型的尴尬,余福头又低了低:“此山颇为险峻,易守难攻。我等守在此地,便是想等贼人耗尽粮草,自己下山,只没想到,竟然会被他们如此钻了空子。”
周驲阳抬头望去,这山一边几乎是直上直下,另一边虽有山道,却因着树木繁茂且巨石良多,十分之不好走。
“他们既然能骑马上下,其中必然有密道。”
余福听周驲阳此话,更是显得汗颜:“这山中山洞不少,小的已派人找过,却仍未曾找到。”
周驲阳看着郁郁葱葱的石山,似是终于冒了点火:“难道就没上山的法子了么?”
在场的人皆低下了头去,余福纠结再三,才想说,要不放火烧山,就听一个声音道:“有办法。”
众人抬头望去,苏灵正仰着头,细细打量着石山。苏灵也不卖关子,伸手一点石山峭壁:“从那爬上去。”
余福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失望:“我们试过,可此地太过陡峭,非绳索助力不能攀爬。先不说别的,光是这么长的绳索要如何……”
苏灵摇摇手打断他:“不用绳索,我去。”
在场的人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热多,连周驲阳都露出了狐疑的神色:“你去?怎么去?”
苏灵仔细地看着大约百来米高的峭壁,心里估算着自己的体力:“爬上去。虽然高了点,但是问题不大。我不用绳索,来去动静小,先上去探探情况如何再作打算。”
有几个沉不住气地已经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山壁陡峭,除了猴谁也不敢说自己不用绳索便能上去,这女人细胳膊细腿,大话说起来毫无愧色,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爬上去?
吹牛吹上去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