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难道你还盼着自己能得一个?”武直直摇头,苏灵拍了拍他,“行啦,快帮我准备东西去,我就在前厅那等你。”
苏灵速战速决,拿了东西就回了后巷。赵家没想到她回来得这么快,居然还一起带回了两个人。
“这,这不就是那个天花么?”赵有看见跟在苏灵身后的宋春光,护着老婆孩子退了几步,“你把他带来干嘛?你,你是想害死我们全家?”
苏灵头疼地反问对方:“害死你全家我有什么好处?”
赵有没想过这些,被苏灵问住,他绞尽脑汁还是道:“这我不知道,谁知道你想做什么!”
苏灵又想叹气,来到这里后叹的气,大概能有她平时一年的量:“你家小五到底可能传染给你们的,但是春光和宋娘不会受感染,我一个人又要看着小五又要洗洗涮涮忙不过来,这才求了他们来帮忙。”
“我带着他们来,不是为了要害死你们全家。相反,不带着他们来,你家才有危险。”
赵家人不是完全能听懂苏灵的话,可毕竟指望着苏灵能救小五,只得硬着头皮让人进了门。
苏灵带着这两人在他家住下后,将原本的三间堂屋分了出来,平时她和带来的两人一起和小五住在西屋,他们一家人住在东屋,院子也分成了东西两边。
吃饭洗漱一应分了开来,西边院子里架起了一个小火炉,是苏灵来了以后又找人从王爷那拿来的。那火炉上架着水,十二个时辰从不断火,无论赵家人什么时候去看,火炉上的水总是开着的,叫宋娘的女人时不时便会用铜盆把水接进去,又让她那个一脸结痂的侄子再把水灌上。
赵家人虽心急如焚,可苏灵进了西屋,他们就再没见过他。因着一开始对宋娘的嫌弃,宋娘也不与他们说话,小五到底怎么样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赵家人居然一点也不知情。一日夜里,小五房里居然传来了猫叫似的哭声,赵小五的娘唐氏终于忍不住内心地煎熬,趁着人都睡着了想摸进去看看,可还未等走到小五屋门口,那个得了天花的少年居然就走了出来看着她。汤氏被看得心惊,不得已又退了回来。
赵家的人就这么在宅子里闷了十来天,好在王府里每天有人负责将苏灵要的东西带来,顺便给他们带些吃食,虽然日子过得煎熬,好在一家人的吃用不用担心。
到了这一日早上,唐氏又是一夜未眠。这天早晨她觉得格外地揪心,往日还能听见小五时断时续的哭声,可这一夜,她居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她不知道这征兆到底是好是坏,只觉得心都被揪了起来。以往她还能借着刺绣分散下心神,可今天绣花针似有千斤之重,无论如何也拿不起来。
她心里暗下了决心,今日里无论是谁第一个从西屋里出来,她都要上前问问,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唐氏才这样想,比西屋里的动静更早的却是门外,门忽然砰砰响了起来,动静大得恨不得要把门拆下来。
“来了。”唐氏声音都有些抖,她三两步将门打开,却是那个每天来送东西自称是武直的大汉。
“苏灵呢!”武直问道。
唐氏一时竟张不了嘴,她想说自己也五天没看见苏灵了,不禁是苏灵,连她的小儿子赵小五,她也有十来天没见着了。
武直没耐心等她,径直绕过她嘴里高喊:“苏灵,出来,出事了!”
苏灵终于踏出了里屋,不过是几天不见,她脸色居然白了许多,一脸遮不住的疲惫,半长的头发被扎了起来,盘在头上。
“嚷嚷什么?”苏灵在离着门口的最远处角落里站住,并不打算过来的样子。
“城里一夜冒出来七八个天花病!”
唐氏啊了一声,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
苏灵叹了口气:“所以?”
武直有些恼怒:“到底是不是那小子带进来的?”
“宋春光这些天连这院子大门都没出过,赵家这么多人都没有得天花,王府里也没人得天花,你用脖子上的那个东西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不是他!”
武直撇了撇嘴:“你跟我说这些没用,外面不少百姓都在传是这小子把天花带进城里来的了。”
苏灵突然注意到外面的嘈杂声,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得,人都聚到外面了。不对啊。”苏灵反应过来,“他们怎么知道宋春光在这?”
武直被苏灵瞪着,直到人群进了后巷他这才反应过来,约莫是他把人引过来了。
苏灵啧了一声:“成事不足,你就在这守着门将功赎过吧。”
还没等武直拒绝,大堆人马已经将后巷挤得水泄不通,几个带头的堵在赵家门口,冲着苏灵几个叫道:“把人交出来!”
宋春光和宋娘显然听见了动静,苏灵对着焦急地站在西屋房门口的宋娘摆了摆手,冲堵在门外的人喊道:“别进来啊,这里面可有两个天花,进来被传染了可没人负责。”
原本群情激昂的人群顿时一静,踩着门槛的几双脚又立刻退了几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