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黛嘉柔身上害的伤也就越来越多,又没及时处理。她们这一脉修仙的又不会特地去练就愈合术。请大夫什么的更是麻烦。再加上她这性子吧,觉得让人上来帮她看病很是麻烦,遂舍在脑后,全忘光了。
这一耽搁久了,浑身就悉数混上了那花花绿绿的色彩,斑斓的一副水彩画,连宫廷画师看了,估计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掀开她衣服的卓然看了一遍,沉心静气道:“今后比试结束,我会负责替你抹药。你现在尽管先休息一段时间,否则让你母亲知道,还以为我在虐待你了。”
说来也是好笑你不正是在虐待我么?
黛嘉柔默默腹诽,面上却哀伤道:“我母亲才无暇管顾我,她整日忙得很,赶着多参上那人一笔还来不及。倒是师姐这样说什么让我好好休息,不与你比试了,这话我可不爱听,只要与你多比上一日,我离开的胜算就大一分,那我就一直比,比到出去为之——实在不行,师姐放放水,行行好,就让我走了吧?”
“不行。”卓然断然拒绝,“我既然答应了她,就不会反悔,说是让你好好养伤,养好就与我比试。”
养好?既然她不让自己走,那这伤可就不会这么快好起来了。
黛嘉柔决计假意迎合对方一阵时间,假以时日再磨磨她的心性,于是点了点头,随即软在了床上,“可惜了我这身子骨,一身的痨病气,现在是半点也爬不起来了,也怪我娘,不给我留下个伺候的人回来,这该怎么办才好啊?”
她暗暗勾起笑,偷偷去看卓然的反应。后者明显是知道了她那一肚子的坏水,摇了摇头,“我会负责照顾你的,黛师妹。”
“那就多谢师姐啦。”这滑腻狡黠的家伙笑嘻嘻的坐正身子,眼底俨然倒映着卓然的身影。
这要是卓然据理力争吧,不答应也还好。
这一答应下来,就导致了黛嘉柔养了一袭娇生惯养的毛病,疼了要师姐抹药,饿了要师姐端饭,不想练剑了要师姐捏肩了,好一个难伺候的玩意儿。但黛嘉柔无所谓,反正自家师姐也没说什么,就这么闲着,谁又敢管她呢?
不过这安生日子混了也没多久,她身上那堆坑坑洼洼全部焕然一新,肤白如凝脂,吹弹可破,细腻柔滑起来。就是黛嘉柔想割上几刀,也心疼自己太用力了会不会糟.蹋了师姐的一番好意,又恐弄得自己生疼。无可奈何就被揪回去与卓然干架。转而恢复到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厮杀。
就这样一打,打了就是两三年。
她们都长大了,成熟了不少。再不复曾经的青涩,rou乎乎的腮帮子被岁月磨出了细长分明的棱角,眉目亦是清晰起来。
黛嘉柔更了容颜,再不是那个蓬头垢面,猴瘦的娇姑娘。一头秀发打理得润泽,散着如冷玉般的光。水红泼落在身,勾勒得Jing巧眉目都shi漉漉的,恍若蒙了一层雾。
困入深山迷雾的魑魅。
有人这么形容她,怕被她莹莹秀目给探中,搅得心神不宁。但这位水灵灵的美人无暇关照人间,反倒转身跟着不苟言笑的卓然师姐,舍了众人的艳羡去了。
“你又输了,师妹。”
卓然依旧同不化的冰雪般冰凉,她眼里徘徊过雾气,“三年已过,若说我带过的其他人,早该成了训练有素,自有技巧的剑法。而在你的剑里,我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功法和属于你自己的魂魄,连着拆解的招式也是仿照我的。就是接中招式也很着急,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
“你先前说要出去,现在又怎么出得去?”卓然质问她,“打算一辈子与我待在一起么?”
那倒是求之不得。
黛嘉柔心思雀跃,嘴上甜甜道:“那师姐再好好教导我三年,不就好了?都怪我笨,枉费师姐一番苦心,我对天发誓,接下来一定会好好修炼,绝不会辜负师姐!”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杀都以黛嘉柔的视角描述
☆、二
入夜,满街灯火通明。
黛嘉柔今日梳妆打扮的齐整,再加上其平日里的声誉和恣意的形容更是引人遐想,无数同行的同僚,无论男女,都迅速地低下头,交头接耳起来。惹得燥风阵阵。
“依照我说,黛师妹今天这行头是真对味,你说她这微露的小酥肩,鲜艳欲滴的红裙,哪里夺不了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称誉,可惜呀,咱们卓然师姐见了,硬要说什么美人榜喧宾夺主,‘好端端的为何要弄这些不lun不类的名堂’出来,可古语有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看美人,人生可多没意思?”
“诶,我倒觉得卓然师姐还真是不解风情的很。你说说,我们许多新入门的弟子都对黛师妹想入非非,而卓师姐都与她相处了三年了,怎么还同一座冰山似的——说到底还不是好那点面子,或是见异思迁了也说不定,呃,黛师妹?”
那嘀嘀咕咕的人忽然被黛嘉柔的一个回眸镇住了,后者眼含笑意,动了动嘴,刚想上前一步,就反被一手阻拦。
她微微有些错愕,凝神看中对方时,笑意里又添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