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兵器库像是褚斋演武小院里那间的大一号,刀枪剑戟样样不缺,褚楚只肖一扫眼便看到顾斋自己的那柄剑,他在心内默念出声:解秋。
顾斋的这柄解秋可谓削铁如泥、吹毛利刃,战场上只要提着这柄解秋,即使顾斋未亲至,敌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柄如此骇人的利刃却取着如此一个文雅的称谓,褚楚记忆尤深,不过回想起来川陵之战那五年,他好像真没有被解秋所伤过,还有一次,他确是不敌了,眼看着那解秋就要刺中胸膛,不知为何却骤然收势,剑锋逆转过来,只是剑柄狠狠的戳了他一下,当然也很疼就是了。
顾斋看褚楚有些失神的望着,他提了自己的解秋过来,"你喜欢?"
褚楚疑惑。
"这是我的配剑,跟了我多年,不能赠予你。"顾斋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褚楚也答他。
"你若喜欢剑,我找人给你打一柄你可以拿得起的轻巧短剑,会比我的解秋更适合。"顾斋似看透了褚楚内心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相比起剑来,我还是更喜欢使我的枪。
对了,怎么没看到他的飞云弓、穿云剑和山海梨花枪呢?明明那时柴涟将这三样兵器送来的时候,褚楚便交给了顾斋,他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褚楚打量着顾斋,莫不是他看不上他的弓箭和枪将它们收在哪个看不见的犄角旮旯了吧!
褚楚心里有点添堵,若知道顾斋如此不心疼,他怎么都不给他,放在自己房里天天看着不好吗?
顾斋领着他往外走,声声训练的斥喊声传来,必然是兵士们训练之处了,褚楚下意识步子就往那声音来源之处挪动,顾斋却一把拉住他,想要引他去别处。
"那边是兵士训练的所在,有什么好看的,你若想看,等回了府,我亲自在演武场演示给你。"
"我只是想去看一看他们练武,没有其他的意思,长宁我们去瞧一眼好不好?"褚楚道。
前世他身为陶姜的时候便对顾斋的练兵方式有所好奇,他研究过很多次顾斋如何用兵、如何与他手下的兵士相互配合制敌,甚至在脑海里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想这些兵士是如何训练,如何被顾斋教导……
总之,如今有机会了他一定要亲自看一看的,大约这是上辈子的一种遗憾?
顾斋确实有些不悦,他想他手下的将士们都看到他同褚楚如何要好,却不想褚楚对他们有过多的兴趣。
如果他非要有兴趣的话,为何不能对自己多一点兴趣呢?
他忍下那份不悦来,遂了褚楚的心,带着他沿着之前的方向前行。
褚楚一看到正在Cao练的兵士,便加快了步伐,朝他们走去,徒留下顾斋一人跟在身后,顾斋的眉头愈发皱得厉害了,也加快了步伐紧紧跟上。
那边小兵头察觉到褚楚与顾斋,看意思是要招呼兵士们停下。
褚楚却制止道:"继续,不要停,你们练的是战术,并不是那等你一拳我一脚的死/法,战场上就应当如此,拼你死我活大家都会,但打仗最讲究的是战略,有人负责攻击也有人需要负责防御,这不是单单一个人的事情。"
顾斋饶有兴致的在他身后停住,眼神却从未离开过褚楚,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来了!
少年手执朱红降书立于城楼之上之时、在陵军营里勒令擂台比试结束之时他都有这样的感受……
或许还有很多时候,他说不上来,总之他就是觉得这样的褚楚和那个柔柔弱弱的"小病秧子"判若两人,即便他身体的确病弱不堪。
褚楚仔细观察着他们所行之战术,甚至围着这一块练兵的地方前后左右绕了好几圈,目的就是为了各个方位近距离观察,更想研究出击破他们战术的方法。
顾斋看着他走过来又走过去,时不时还拿着树枝在地上刻刻画画着什么,终于忍不了了,他亲自把褚楚逮了回来,要这样下去,恐怕他能不吃不喝再这里研究三天三夜!
顾斋也不懂,对于褚楚,这兵士演练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往常那些世家公子何人像他如此,提及军营那是避而不及,他觉得像褚楚这样的,最是应当于府中品品茶、吃吃点心,闲暇时再看看书。
战场、军营都与血腥息息相关,他希望小病秧子这一辈子永远不要看到、经历那样残酷的场面。
他有些后悔先前没有放他回府,在知晓褚楚对军营浓重的兴趣之后,他便不愿继续带着褚楚视察军营了。
他把褚楚带回自己的主营内,可褚楚已然被勾起来了强烈的兴趣,二人此时都生出些不满来。
相比之前的不加理睬,此时褚楚的脸可谓是真的臭了,完全没有好脸色给顾斋,顾斋看到他如此模样心中更加火大。
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褚楚的臂膀,逼迫他直视自己。
"你还要同我置气到什么时候,你对这军营里的事情比我要上心得多!"
"顾斋,你不要如此无理取闹!"褚楚也怒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