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妖兽身死前,会要化作原型,而这位女妖的原型恰好是她最害怕的一类,为此吓到自己,很没有必要。
况且,她被害进那墮牢,本来就很亏了,此刻杀了她,还要被迫做噩梦,就更亏了……
沈呦呦越想越觉得血亏,而她此时长久的犹豫,落在谢知涯眼中,却成了优柔寡断、当断不断。
他眼中闪过暗色,沉声道:“罢了,问你也无用,我来就好……”
他话音未落,那瘫倒在地的紫纱女妖却面露痛楚,惊声道:“魔君!你怎么能……怎么能为了这么只小妖,就对我出手……”
她爬起身,言辞尖锐地辩解:“我不过是想帮你试探一二罢了,这小妖先前归属于玄天宗,魔君怎能轻信于她?若她是那些无耻之辈送来的jian细,该如何是……”
谢知涯冷声打断她:“那本君也愿意。”
一瞬间,沈呦呦的心克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而紫纱女妖猛然睁大眼,眼眸中闪过浓浓不甘:“……凭什么。”
“魔君,我和你数载交情,如何就比不上这样一只小妖?”紫纱女妖恨恨地看向沈呦呦,眼中尽是怨毒与不甘。
“她能保持这种蠢样,不过是因为不曾有过什么经历罢了!”
她愤然道:“若我和她一样,也不曾经历过那些污浊艰挫,我也可以像她一般清清白白的!”
面对如此激烈的言辞,谢知涯只是转向沈呦呦,认真道:“没有数载交情。”
然后转向那紫纱女妖,语气冷淡:“我喜欢毛茸茸的。”
这话像是在解释“凭什么”,可紫纱女妖却瞪大了眼,一脸不相信。
所以,她只是输在了没毛?
这不可能。
沈呦呦听了这话,也不由愣住。
她回想起自己是肥啾啾的时候,谢知涯似乎确实很喜欢……rua她?
可恶,怎么莫名有点不爽。
而下一刻,谢知涯像是交代完毕,扬起了手,像是要动作。
见他面上冷淡神情,紫纱女妖一刻凛然,面露惊惧地往后退:“不……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就是意图和妖界宣战……”
谢知涯极不耐烦:“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
他手上凝出实质黑雾,带着可怖煞气,“我在你们眼中,不就是疯子么,那不把这名头落实了,又如何……”
话语未毕,他扬起的手臂却骤然被按住。
“用不着这样。”沈呦呦抱着他的手臂,摇摇头。
见此动作,紫纱女妖眼中燃过希望。
谢知涯动作一缓,眼底闪过抑色,语气变得冷冽:“怎么,我杀一个这样对你的人,都不可以了么?”
“难不成,你还想放她走?沈呦呦,你以为你这是善良……”
沈呦呦再次摇摇头,小心地打断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用一双明亮的眼眸,认真地看着谢知涯:“我的意思是,没必要这么麻烦。”
她眨眨眼,“把她也丢进墮牢不就好了,何必要你动手。”
说着,沈呦呦看向那紫纱女妖,大大方方地道:“托你相送,我进入那墮牢后,经历了七重幻境,侥幸活了下来。”
“希望,你也有这个运气。”
随着她话语落下,紫纱女妖面色一瞬惨白,仿若听到什么恐怖至极的话语:“不……我不能进墮牢……”
“别害怕呀。”沈呦呦仿若哄什么小朋友一般,“你看,我不是也没死吗?”
可听了这话,紫纱女妖神情愈发惊恐。
她对这墮牢再了解不过,墮,意味着下坠,即让清白无辜者入泥潭,置泥潭中者于死地……
对于他们这等早就深陷泥潭者来说,若不慎入了墮牢,是十死十生,绝无活路的。
所以……她在目睹谢知涯毫不犹豫进入墮牢后,才会又惊又怕,守在此处静候后况。
谁知晓,竟等来了全无损耗的二人。
“不……”紫纱女妖一面惊恐叫着,一面往后艰难挪移。
谢知涯已然不耐烦再磨蹭,手在空中一撕,便径直破开道裂口,随后,向前一抓,那女妖瞬刻便凝作紫雾,被全然塞入了裂口中。
完成这一切,不过一瞬的功夫。
他收回手,不太高兴地抱怨:“和她废什么话,浪费时间。”
沈呦呦乖乖点头:“我下次只和你废话。”
谢知涯:?
他蹙着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沈呦呦重复了一遍:“我以后只和你废话。”
“你……”谢知涯怔了怔,旋即感觉耳根微烫,他深吸一口气,仿若很不感兴趣,冷声道,“无聊。”
他往前走,走了几步,见亦步亦趋跟在后边的沈呦呦,脚步微顿,忍不住道:“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和我说了?”
沈呦呦想了想:“你想听什么?”
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