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碍,他几乎要把自己蜷成一团。
哪怕外边众人已经将存在感降到最低,叶衍之仍是不可能像两人独处时一样自如,腹中依旧痛得厉害,他却有意识地克制自己的反应,不让外人看到自己狼狈软弱的丑态。
锦帷外的大夫显然熟知王夫厌恶旁人触碰接近的习惯,并不冒冒失失要求检查产夫的胎位和产穴,要知道王夫怀孕的这十个月里连隔着几层衣服触诊摸胎位都是被拒绝的,一系列妊娠检查基本都是通过王爷这个中介来进行。
正值王夫生产的关键时候,他们自然更不会惹王夫的避讳,平白添乱。
一条细瘦的胳膊半露出锦帷,胡子花白的大夫隔着丝帕为王夫诊脉,沉吟片刻,转向帷帐里抱着王夫焦急等待诊断结果的王爷的身影道:“殿下,还劳烦您查看一下王夫的产穴。”
帐外等候着的大夫、稳公、仆人齐齐噤声,产房里一时间只听到帷帐里隐隐约约王爷柔声哄王夫的声音,接着是窸窸窣窣脱下衣物的声音,夹杂着王夫压抑的痛吟。
叶遥舟分开王夫残疾的双腿,雌穴虽然分泌出一些润滑的液体,腿心湿润,但仍闭合着。
“产穴尚未开。”
研习了大量孕产知识的南王爷心知这是正常现象,双儿头胎生产一般时间都比较长,可是看着病弱王夫饱受苦楚的模样,心里却焦急不已。
“禀殿下,王夫产程才刚开始,胎位也比较高,离正式生产恐怕还有一段时间,当务之急是王夫的体力恐怕不宜产程过慢。”
体力问题正是之前大夫们最担心的问题之一,南王夫的身子弱的跟纸糊的一样,好不容易用汤药吊到胎儿足月,产程稍有不顺就面临着产夫力竭的危险。
“且说该如何做?”
“老夫以为,应当促进胎位下行,加快产程。”
促进胎位下行,自然不能任由产夫躺在床上,如果是正常产夫的话,就是指下地走几圈,借着重力作用推动胎儿入盆。然而房里这位身份贵重的产夫生来双腿残疾,二十多年从未下地,更不可能挺着肚子走动。
好在大夫们早有准备,拔步床里已经吊好了绑绳,以备王夫生产时借力,而现在让王夫坐进轮椅里,效果也有几分。
只是苦了临盆的王夫,待产的病弱身子仍要勉强支撑在轮椅里。
如此拖了一个多时辰,衍之再也撑不住,他肚子里的胎儿才终于有了下行的趋势,硕大的肚子隐隐下坠,沉甸甸的,压得产夫只能被摆成双腿大张的姿势才会不挤压到肚子。
衍之的呼吸又粗又重,连绵不绝的痛意让他几乎没精力再呻吟出声。
叶遥舟只能在一旁握着他的手给他打气,手心里的手掌已经汗湿。
轻微的“噗嗤”声没有躲过叶遥舟的耳朵,微腥的气味从王夫下体弥漫开,很快就有透明的液体汇成一小滩。
“破水了!”稳夫欣喜出声,产房里瞬间忙乱起来。
“快快,快将产夫架起来,趁着现在让胎儿尽快入盆!”
经验老道的稳公围上来,他们都是生育过好几胎的健壮双儿,接生经验也丰富,也就是南王夫这么个特殊又棘手的产夫让他们为难了好久。
“王爷,这羊水一破产程就要开始了,按规矩,您不能再留在产房里了。”
“我不打扰你们,只是在旁边守着。”
“王爷,”看着南王长大的老仆一脸严肃,“您在产房待到现在已经不合适了,产房里只有双儿的事,便是为了王夫着想,也请您务必移驾。”
“可——”看着虚弱的衍之,叶遥舟无论如何放心不下。
“王爷,双儿生产很快的,别太担心。”几个老仆挡在南王身前,一边劝一边把男人往门外推。
房门在叶遥舟眼前关上。
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走动的脚步声和稳公的言语,教导产夫呼吸、指挥产夫别用力之类,但是却听不到王夫的丁点声音。
明明产程才刚开始的时候衍之就痛得很了,破水之后只会更痛,叶遥舟听说无论平时多健壮的双儿这时都会忍不住惨叫,怎么衍之却连一丝呻吟都听不见?
心里不安,叶遥舟急得在门口来回转圈,还不敢让脚步太重,怕惊扰到里面生产的王夫。
转了一圈又一圈,产房里还是没有动静。
不是说双儿生产会很快吗,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产房里传出,叶遥舟一抖,慌忙贴在门前大声向里喊:“衍之!衍之你怎么样了?衍之!”
“夫主!夫主!我好痛——啊啊!夫主救我啊!”
伴侣的声音太过凄惨,叶遥舟全然顾不得老仆的阻拦,猛地推开门闯进去。
绕过屏风和帘幕,入目的场景让叶遥舟瞳孔一缩。
消瘦虚弱的产夫被两个健壮有力的双儿稳公架着胳膊被迫站立,双脚将将踩地,软绵绵的残疾双腿根本起不到半点支撑作用,巨大的肚子挂在他单薄的身躯上,坠成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