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尔这几日降温,Yin雨不停,巨大的天幕像浸透了水,弄的整个城市都shi漉漉的。
城市边际的贫民窟本就不干净,一下雨垃圾全都顺着街道流到下水口,密密麻麻堆了一团。
下水口被垃圾堵住,雨水流不出去,要想进家,只能踩着深入脚踝的脏水往里走。
鹿屹对鞋子里的水习以为常,举着伞单手开门,只是插进锁孔的钥匙还未拧开,就听到家里“砰”一声。
是酒瓶摔落到地板上的声音。
疯女人。
他低骂了一句脏话,快速拧开门锁,推门进去。
客厅一片狼藉,Jingye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骨瘦如柴的女人躺在沙发上,衣不遮体,浑身都是暧昧的青紫痕迹。
她完全无视了进来的人,手中捧着装有白色粉末的透明密封袋,插入一根吸管,病态的快速吸食,那模样,仿佛正身处极乐之巅。看的人脊背发寒。
鹿屹快步走过去,猛的夺过她手中的密封袋,掩着鼻子,尽数撕开倒在地上,白色粉末瞬间像雾一样散开。
女人来不及夺回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东西在自己眼前消失殆尽。
她眼睛混浊赤红,癫狂的凑过去嗅着空气中剩余的白色粉末,直到那些粉末全都消失不见。
她开始尖叫,狭眸中迸射出明显的恼意,手掐着鹿屹的胳膊,长指甲深陷进他rou里,“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鹿屹压下心底翻滚的情绪,咬着牙,反手禁锢住她的手腕,“我是不是说过,不准再吸了。”
变声期的声线,尾音微颤。
他手中动作并没用力,女人神情却恍惚起来,眼泪像断线的风筝,“我陪了他们这么久,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小杂种,全被你毁了!”
鹿屹眼眸中疲惫渐浓,“妈,我真的不想把你送去戒毒所。”
听到那三个最恐惧的字眼,她脸上血色消失殆尽,眼里蓄满泪水,却可怜的陪笑着,“妈妈跟你开玩笑的,好孩子,不要把妈妈送去那里......”
“你老实点,我就不送。”
“听你的,都听你的。”
鹿屹松开她,往后退了几步,“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
女人忙不迭点头。
刚带来的面包还在地上放着,鹿屹叹口气,过去捡起来,“中午你先用这个垫一下,我一会还要去打工,就不给你做饭了。”
“还有,洗个澡,把家里收拾一下,晚上我带你去医院。”
“为什么......”
见她实在蠢的要命,鹿屹忍不住抬高声音,“谁知道那些人有没有病。”
她面露羞愧,弯腰将地上的酒瓶捡起来,“是妈妈连累你了。”
“还算有自知之明。”他轻嗤一声,撕开面包包装袋,回身递给她。
在他回身的刹那,女人那双混浊的眸子瞬间闪过暗光。
她举起酒瓶,用尽全力朝着鹿屹额角砸过去。
鹿屹来不及反应,手捂着被砸的地方懵了两秒,耳鸣的声音盖过一切,他斜跪着倒在地上。
见他倒下,女人唇角的笑意快速蔓延到整个面部。
“想把我送进去,门都没有。”她从口袋里掏出另一袋粉末状的东西,“这下没人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