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醒来看看娘,老天爷啊,让我怎么活啊,是谁这狠毒啊?”老妇人捧着男子的脸,老泪纵横,悲痛欲绝瘫软在地,生命至此,不光是母子之情的悲痛,讨生的困难,更是生命孤独的笼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一个人了。没有人话家常,伴身侧。
杀他若是四年前的她会后悔,可怕的是大片的红色血滩,刺鼻的血腥味刺激她视觉嗅觉,当意识到眼前的情况时就已经杀了他,残忍的,杀了他。不是后悔,在这个弱rou强食的冷兵器世界,不杀别人,就只能被杀,重要的是,杀他的过程她没有意识,她绝不允许自己不能掌控自己,这让自己感到愤怒,暴躁。
席念走近老妇人,用平常的冷淡语气道,“是我杀的。” 将身上仅有的一张百两银票放在桌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何要杀我儿? ”
老妇人一把抓起地上的剑,用尽全力扑向席念。席念只是简单侧个身,老妇人便扑了个空摔在了地上。竹影拨出剑抵上了老妇人的脖颈。“要灭口吗?”
老妇人直接坐在地上,哭喊,“杀吧,我活不下去了,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自顾自的哭骂也听不见她们说着什么。
“不必。”不堪入耳的话听的多了去了,满手是血还在意什么。一个农妇,构不成威胁。
竹影击晕了老妇人。
☆、筹划
离开小院不远,席念一脸严肃,眼底还有担忧,“你去接应她。陆明发现只是时间问题,派人伪装身份去护送她们,如今正派与我们泾渭分明,水火不容。我不放心他们是否尽心。”
“若林姑娘问起该如何回?”
“灵泉安危急需解决,暂时无法脱身,毒有灵泉的郎中,已无碍,让她不要担心。” 出宫不过数日,彼时各派也就放放话,苍隐唐七门想声东击西打岭山,不愿腾不出手,灵泉百年门派谁也不想冲在前头先死,怕是还在商量,至于岭山曾经的四派之首也不是傻子,没了领头羊,其他派不过小打小闹,算上路程,灵泉现在还是安全的,得趁此空挡反击。
“属下可以传信岭山,岭山势大此地亦有据点。少主身有大碍无人在侧,属下不放心。”
“追杀,呵,背后的水浑着呢。她这趟受掌门令暗中调查,其他人我不放心,被人知道此时岭山弟子暗闯苍隐有所图谋,岭山就成了众矢之的,失了名声无法证明苍隐养蛊练蛊,得不偿失,岭山也想对付苍隐,只有和灵泉联手才是上策。”
她还生着气呢,故意强调竹影不过是为了让她放心,毕竟她知道竹影的实力,反倒弄巧成拙了。完全不可能啊。她的嘴角不自觉扬了扬。越来越不想放手了呢,笑容里带着苦涩。
竹影嘴唇微启又闭上,神色犹豫,在抬头时变成了坚定,鼓起勇气开口,“是否过于担心了?”
席念转过头哪怕蒙上了眼主子的威压气势顷刻释放,冷声警告,“你在违抗我?”
竹影瞬间惊醒自己越界了,立刻跪下作揖,“属下不敢。”
“名单抄一份留下,其他交给岭山,确保她们安全后来情报楼找我。”灵泉自己洗白是不会有人相信的,而岭山就不一样了。
树叶晃动,席念的手上抬示意竹影起来,脸上的疲惫也收起来了,悠闲里暗藏着冷漠。十三个人出现,都是二十三十岁的年轻模样,席念拿出火羽令,一枚古铜色令牌,复杂而古老的文字符号镶边,一面中间是一个暗红的火烛样式,下面燃烧着蛊虫。一面是灵泉宫的标志溯卉花,黑色的根jing伸展着,包裹着七片花瓣。众人见状齐齐单膝下跪朝席念行礼,“我等拜见少宫主。”
“抬起头来。”席念摘下白布,露出一双异样的眼睛。一一扫过众人讶异的表情,“你们我记住了,事成之后,自有奖赏。”能这么快赶来已经挑选了一批实力,赶不来的也不需要了。
“为少主办事,是属下的本分和荣幸,一定办好。”十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明白了她的用意。
“我眼睛可有何不同?”席念把玩着布,空气里的威压却未降分毫。
看起来领头的人附和到,“少主天姿国色,并无不同。”
席念嗤笑,“明白就好。”
竹影明白,她摘下白步是警示,他们已被登记在册,办好了万事大吉,若是没办好,有的是惩罚。只是为了警告,暴露自己的异样真的值得吗。
“我不随行,听她命令。”侧头看向竹影示意。
竹影点头说了任务。
游满楼客人络绎不绝,墙角边的乞丐们摸着肚子饥肠辘辘,贪婪的吸着香味。“行行好吧,行行好。”其中一个拽住来往人的衣角,“大人,行行好吧。”
“滚看,臭要饭的。”那人嫌弃的扯出衣摆,随手一扔,清脆的铜钱入铁碗的声音。乞丐献媚的道谢。旁边的人凑近,乞丐眼疾手快的拿起碗护住,“乞丐规矩不懂吗?我的。”
一个人直接去扒,“什么你的我的,谁抢到就是谁的。”向一边使眼色。又加了一个人。还有两个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