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本该和往常一样,在片刻的亲近后,我就该主动放开她。但那天,我忘我了,身体的感知被体热覆盖,渐渐不再满足于亲吻,手不自觉地从她肩上往下移,全无自知地摸索起来。
我甚至都没留心到雅林的反应,连她用手推我表示抗拒都没感觉到。
直到听见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我脑中猛然回响起病房里呼吸机的声响,才倏地惊醒,抬起头来。
她的眼神已变得惊恐。
我马上把自己从她身上撑起来,双手紧抓床单,努力恢复冷静。
“……对不起啊……”我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我有点……得意忘形了……”
她仰躺着看了我片刻,神色中的惊恐很快消失。
她没开口,没责怪我,也没笑话我,只是闷着声,如往常般起床,穿衣,洗漱。
看她镇定地走出卧室,我松了口气,擦了把手心里的汗。
那一整天,我们依旧同往常一样外出,在湖畔的小路上散步。我依旧牵着她,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我们谁都没提早上那件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但其实,那一整天,我竟都在克制中度过,廉河铭耳提面命的忠告,就反复在脑中回荡。
晚上,又躺在雅林身边,我头一次失眠了。
我假装已经睡着,在她入睡后悄悄下了床,轻轻拉开滑门,走到阳台上,靠着栏杆呼呼地吹冷风。
夜风徐徐,吹在脸上有几分冰凉,几分爽快。我想等自己彻底冷静后再回去,不想一呆就呆到了深夜。
许久后,我听到滑门被滑动的声音,转头一看,雅林竟也下了床,来了阳台。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怎么不睡觉?”她问着,走了过来。
“我吵醒你了?”我问。
她站到我身旁,也把身子靠到栏杆上:“半夜醒来,见你不在旁边,却一个人在阳台……”
我一只胳膊搭到栏杆上,微微一笑:“有时候不太有睡意,看看这外面的夜景。”
雅林朝湖面望了望。这阳台外头,连着几块堤坝的大石头,石头外便是湖水了,晚上漆黑一片,并没什么可看的。
她转回头来,背靠着栏杆,温和地对我说:“海冰……要不……让他们加一张床吧……”
“……”
我僵了一下,随即笑了:“你不喜欢我搂着你睡?”
“不是啊。”她立刻摇头,又把声音放小,似有几分难为情,“我只是觉得,这样,太难为你了……”
我哼笑了一声,伸出胳膊搂住她的肩:“我还以为什么呢,就这么点事儿。傻丫头,我都多大了,这还能应付不来?”
她几分疑惑地看看我:“啊?”
“啊什么?这不是该你Cao心的事,你的任务是养好身体。”
本以为自己显得十分大无畏,不料一说这话,雅林就“呵呵”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她半眯着眼睛,露出几分俏皮:“你是不是想说,等我好些了,你就可以……”
突然的玩笑惊得我下巴都快掉下去,半天答不上一句话。她却只顾低头笑,拿我的窘迫寻开心。
“……哪有……”我口吃了一阵,举手投降,赶紧把她往屋子里推,“好了好了,我们回屋吧,外面这么冷,你别着凉了。”
***
我坚守克制,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雅林的身体状况。
她大多数时候看着没什么,但只要天气有些chaoshiYin冷,或是下雨,就会觉得胸口憋闷,喘气困难,有时难受得一整天都下不了床。偶尔,那种难受会转移到肠胃,她就一整天都吃不下东西,得靠输ye才能维持营养。
她偶尔发病也无关乎天气,毫无征兆。有一天清晨刚起,她就进了浴室好一会儿都不出来。我一开门进去,就看到她倒在浴缸旁,捂着胸口,面色苍白。我立刻把她抱到床上躺好,姜医生来给她输了ye,又吸了好一阵氧,才好转。
雅林已经时刻缺不得人看护了,我也无法像从前那样,把她当常人对待。我处处小心地照看着她,生活起居凡能代她做的,都不让她动手,连穿衣穿鞋都替她完成。她一开始还会说“我自己可以”,久了,也就随了我,任我做每一件想帮她做的事。
***
在洋房的日子,波澜不惊,很快,两个月过去。
一天,我意外地接到易轲打来的电话,竟听到了有关苏也的消息。
那时雅林刚好在沐浴,我看到来电人是易轲,有些惊讶,走到卧室的阳台上接通了电话。
“喂,冷海冰吗?”易轲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焦急。
“嗯。”
“你在哪儿?我去你住的地方没找到你。”
“你找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跟那个罗小姐在一起?你们俩好了对不对?”
“……”我顿了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到底是不是嘛?我听说她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