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孙女是个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她一向来逞强,你觉得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悲剧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吗?你错了,爷爷。”
席谨忱站起身来,冷笑着。
忽然又猛转头看向宜震天,“难道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吗?我们两个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因为她胡乱逞强,刚怀孕一个月就流产了。我们那对龙凤胎,也是因为她已经到了快足月的时候还非要去监狱看付总,结果才受了刺激导致难产?两个孩子,一个刚出生死了,一个好不容易养到满月,也随着她哥哥去了。爷爷,你还能让我说什么呢?”
他竖起三根手指,“三个,我的三个亲生骨rou,都因为她死了!可我能说什么,我不仅没怪她,我还善待她。我甚至对她讲,没孩子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领养。我还为了达成她的心愿,领养了两个和我完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你还想让我怎样呢?”
李承哲看着席谨忱,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宜震天早已愣在原地,他苍老的面庞上布满泪水。
他想要怒骂席谨忱,甚至想直接撕烂了他的嘴。
可是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席谨忱摊开手,全然不顾众人的惊讶与愤怒,继续说道。
“可是还没完呢,不仅仅是孩子,还有很多很多的事。你总是觉得只有我一个人被针对吗?其实她才是被针对的最多的!谁叫她偏偏放着好好的富太太不做,非要去混娱乐圈?你知道这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吗?纵使我高高在上,可是不管我走到了哪里,都有人说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说我的夫人是个戏子!”
他忽然冲到宜震天面前,“你觉得这样的话好听吗?你觉得,戏子是一个很值得人尊重的行业吗?”
“我算是明白了……”宜震天颤抖着黯然开口。“你根本就是看着她已经去了,所以从前憋了很久的话就也能说了。”
宜震天抬起头,仰望着席谨忱。
“你不是因为她死了,所以才和她没有情分。你是早就恨透了她,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把她送回到我身边?我们宜家的孙女,哪怕一辈子都在家里,我也养得起,而不是到你身边,跟你受罪还活生生的被人给掐死了!”
“你以为我不想把她送回去?”
席谨忱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起来,“老爷子,既然你逼我逼到这个份上,那我不妨把话说的更绝一点,她,宜栖。”
席谨忱指向身后的棺材,“她就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我也想明白了,我的孩子没了不仅仅是因为她不小心,是她根本就是一块碱水地,什么粮食都种不出来!你现在竟然敢敢跟我说这些?你还要不要脸?”
席谨忱把这世界上最肮脏的话都对着老爷子说了出来,他面色铁青,似乎已经全然和宜栖没有半分情意可言了。
“我原本想好好的给她发丧,日后她的牌位还能放在我席家的祠堂里,族谱上也永远有她的名字!可你偏偏要逼我……”
席谨忱笑着,似乎格外无奈。
“罢了,罢了,既然你都来我这里闹起来了,那我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告诉你。老爷子,闹完了,痛快了,就赶紧走吧。现在她还没下葬,我们席家还有你的一块立足之地,你可别等到她躺到了墓地里,被我们家人赶出去,一把年纪还颜面扫地后再来怪我!”
“好!好!”
宜震天又苦又笑,“我明白了,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把她赶出你们席家吗?不过,有件事你没说清楚。”
席谨忱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鼠辈。”
宜震天指着席谨忱的鼻子,“你是怕外人对你诟病,怕别人说你抛弃发妻,所以才忍着不与她发作。可等到她死了,你的真面目就全暴露出来了。我看她的死,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席谨忱目光深沉的看着宜震天,“你不要污蔑我,如果你继续固执己见,还四处宣扬你的猜测的话,那麻烦你等着法院的传票。等到了法庭现场,我们再好好讨论这件事吧。“”
“好,好好,我看你是真的一点情分都不顾了。”
宜震天抹了把脸上的泪,“我可以走,我也可以再也不与任何人说这些事。但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做,而且谁也拦不住。”
他直直的走向灵堂前,抱起牌位。
“既然你现在已经有逐她出门的想法了,那我们宜家也不想与你这种腌臜之辈有过多的牵扯。她的牌位我要带走,以后她的墓碑上即便写着是你席谨忱之妻,我也会派人改成我的孙女。至于你的所谓的家谱和祠堂,我们宜家不稀罕,从今往后我们两家一刀两断!”
“你放下!”席谨忱颤抖着攥紧拳头,隐忍半晌之后一声暴喝突然炸响。
他冲上前,从宜震天的手中夺过牌位。
“不可能!她生是我席家的人,死是我席家的鬼!你想带走她的牌位,那不能够!”
“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