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爹还活着,那么这就能解释他的魂魄为何找不到,连齐全都招不来。
那其他人呢?
她越想越觉得记忆模糊,头痛欲裂,缓缓闭上眼睛,又沉沉得睡去,陷入无边的梦魇。
这次的梦,更加真实。
这一次,是华冶被钉在了神华殿之上。
嫁衣已经被血ye浸透,她耷拉着脑袋,一头柔顺的乌发变得黏腻,滴答着血滴向下垂着,很是Yin森恐怖。
“小冶儿,你还好吗?”有一双修长的手顺着她的额头一路向下滑去,华冶想要挣扎,却意识到自己的四肢被钉穿。
早就麻木,连撕裂的疼痛都感受不到。
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疼叫。
“你怎么了?”声音的主人很是关怀,说着,撩起她的头发露出她惨白的脸。
“啧啧啧,这么美的一张脸,怎么能变成这样。”长长的指甲在额间的梅印周旋,划得她生疼,华冶猛地吐出一口血,故意喷在那人的脸上。
那人不躲不闪,只轻轻勾起她的下颌,一只手微微用力。
“啊!!”华冶惨叫着,她痛苦得想要蜷缩着身子,剧烈的动作换来是更多的疼痛。
下颌的骨头尽碎,她的舌头险些疼得被自己咬断。
呜呜呜。
她呜咽着,试图集中意念,使涣散的眼神聚光看清面前的人,却只是徒劳。
梦里的她,还是那个无用的六姑娘。
“猫儿似的叫唤,小冶儿,你叫得可真好听。”声音在耳畔飘来飘去,华冶只感觉自己便要沉沉的睡去。
“要我死吧。”求你,要我死吧,我不想这样痛苦的活着。
“那可不行哦。”男人玩味着捏着她的耳垂,忽然猛地拽住她的头发。
“看清我,你看清我是谁!”
华冶眼皮耷拉着,如何也抬不起来,她像是已经陷入绝望深渊,任何呼唤都无法撩起心中的涟漪。
那人见她分毫未动,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小冶儿,这是在你的梦里呢。你想死,也死不成的。”那人凑到华冶的唇边细细嗅着,闻到唇齿间的腥气,愈发兴奋。
他的唇凑了过来,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但最终忍住了。
“我想亲身试试,不想在你的梦里。哎,真可惜,你记不住你的梦,做了梦醒来就忘记。好像让小冶儿记住我的味道。”
华冶眼前还是模糊一片,却能准确无误得知道对方站在哪里。
她朝着那个方向,唇一张一合,似在说着什么。
以为终于有了回应,那人凑近想要听清,华冶却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耳朵位置传来的痛,令他暴怒不止,登时闪了华冶好几个耳光。
“啪啪啪”得脆响,又猛又狠,华冶被闪得有些神志不清,嘴角却挂着恶劣的笑容。
“你敢咬我!”华冶听到他的生气的声音,只感觉酣畅淋漓。
“你过来,我还敢。”她恨不得撕碎了他。
男人的声音并没有再响起,他捏着一根长钉,在思索着从华冶身体的哪个部位下手。
“这儿?这儿?还是这里啊?我真好奇,重觎看到你这副样子,会不会气疯了?像当年知道你死的时候一样。”
“什么?”
“我说重——”
男人的声音终于消失。
华冶重新坠入现实,她好像听到,重觎在耳边说话。
他说的是——
“别怕,我在。”
第39章 西华
“他谁啊?”
“这不是祖宗的男宠吗?”
“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短发, 少年?现在祖宗好这口了?”
“呸呸!胡说什么呢,什么叫做好这口,祖宗就没怎么搭理过这家伙好不好!”
重觎帮语婕卷着舌头, 低着头对身边的纷纷议论置若罔闻。
“哎!你是沈缙那个太子爷吗?”画皮扭着腰肢,一摇一晃走到重觎面前。
重觎被画皮这种凶神恶煞的眼神看怕了, 他直着身子摇摇头, 眼神有些怯意。
断头道:“哥, 他怕你哇!”
画皮痞里痞气道:“他怕个鬼呀!”想想又感觉自己说的不合适,但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词语能形容。
“你们别欺负他了。”语婕温柔得把重觎护在身后, 结结巴巴得说着:“你别怕, 他们不吓冷(人)的。”
重觎看了眼断头怀里抱着的大脑袋,又瞥了眼画皮挑拣着人皮面具,下意识得吞了口唾沫。
语婕:…………
“你还记得我吗?你之前也是我们梅宗的弟子, 和大家一起还有小念儿一起修炼。”语婕小心翼翼得说着,她当然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当初她偷听到重觎和黑白无常的对话后,就知道祖宗和他会闹翻。
她看得出来,他很爱华冶, 满心满眼